皇上的声音刚落,哗啦一下子从四周站出来两队手握长枪的士兵,这架势吓得众人一颤,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住手!”
就在这时,月亮门处传来一声喝止,将重任目光印了过去。
来人一身黄锦长袍,满头青丝偶尔掺杂几根银丝,华发尽数用镂空雕刻双凤呈祥金扣绾起,看起来威严肃穆,身边跟着几个太监宫女,旁边还有两个锦缎长裙的宫女扶着,疾步匆匆朝正厅走来。
“拜见太后!”
哗啦一下,跪了一地的人,众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除了一旁风定神闲的殷离修和时不时偷眼抬起来看的盛浅予。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走近几步,看到地上跪着的舞阳侯和林妃,眼皮跟着颤了颤。
皇上手中杯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让众人的心跟着抖了几抖。
他没有回答太后,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太后身边的人:“太后身体欠安,太医叮嘱需宫中静养,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声音刚落,哗啦一声,太后身边的人迅速跪了一地。
“皇上饶命!”
众人战战兢兢,一个个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脑袋一个劲儿往地上砸!
太后脸sè一凛,没想到皇上竟然先开刀了,一时间脸上多了几分急躁。
“是哀家自己要出来的,他们拦不住!”
太后将手中的祥凤拐杖往地上一戳,压了压心口的恼怒:“舞阳侯府三代侍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寒了众臣的心吗!”
“太后,臣冤枉啊!”
舞阳侯看到太后的瞬间,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顺势要往太后身边靠,却被边上的士兵钳制住,只能高声哭喊。
“太后,您劝劝皇上吧,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我爹是冤枉的!”
舞阳侯和林妃哭的好不委屈,听得太后脸sè更是低沉得可怕。
皇上眉心蹙起,紧跟着周身散开一股冷意,转向周边众臣:“众卿可觉寒心?”
这冷意很明显,让盛浅予忍不住抬起头来,触及皇上那yīn骛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疑惑。
太后是皇上生母,为什么如今看起来,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原主的记忆力没有关于太后和皇上的记忆,她更想不明白,再看太后,也是压着一脸愠怒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
而在皇上身边多年的众臣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微微抬起头相互看一眼,紧忙磕头应声。
“皇上英明!”
一边是太后和根深蒂固的舞阳侯,一边是震慑朝堂的皇上,众臣不敢多言,只一句“皇上英明”便再也不敢多说。
而有人不敢说话,有人却正激动,当年接触那几桩案件屡次上奏被舞阳侯压下来的官员如今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在当朝正直老臣的带领下,放声齐呼。
“舞阳侯此番罪有应得,实该重罚!”
皇上似乎早就料到有这番景象,点点头,chún角微微挑起,转向太后。
相比皇上的轻松,太后一张脸更加白了,chún角微微颤抖,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上双眸深邃带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yīn骛:“如母后所见,众臣心之所向,更何况是三朝老臣,国家律法更应该恪守,知法犯法,您说朕是否应该重罚?”
太后一张脸yīn沉到底,目光换股一周,最终落在舞阳侯身上,触及舞阳侯躲闪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沉,似乎也意识到这番并非无中生有。
可舞阳侯府毕竟是她的娘家,不得不管。
强压住心中颤抖,太后再次开口:“舞阳侯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入天牢”
皇上冷峻的目光在众臣身上扫过,眉梢之间泛起一丝冷芒:“此乃朝中事宜,母后还是好好休养身体为宜,其中如有冤情,朕必定会给母后和舞阳侯一个交代,可若实锤定案,朕便要替灾区受苦百姓和无辜枉死之人做主,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更何况皇戚,朕若看亲不查,这才是寒了众臣的心。您说是不是?”
一句话,直接堵了太后的嘴,太后心口一阵发闷,可当着众臣又不能说,只憋红了脸,转身瞬间,看到跪在旁边的殷离修,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恨意!
是他,肯定是他教唆皇上!
这个贱人生出来的孽种,为什么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