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黑暗幽深的地下洞穴里,走在队列最后的一个人也往往是全队心里承受压力最大的一个人。黄跑跑这样的角se自然尤其严重。
衡其偏偏又故意吓唬他:“黄跑跑,你不要老是往后看啊,小心吹熄了肩膀上的火!”
黄跑跑嗤道:“你别胡说,肩膀上哪有火?”
“当然有,而且有三把!头顶上一把,左右两个肩膀上各一把。这是人的阳气之火,也叫三昧真火,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不过鬼却可以看见!鬼看见你身上的三昧真火,就会远远地躲着你。如果你把这三昧真火给弄熄了,那么你的麻烦也就来了!”
“扯……扯淡!”黄跑跑虽然心里已经虚到了发毛的地步,但外表却仍故作镇定。
此刻这幽深的洞穴里除了他们手里手电筒的亮光,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光源,因此除了他们的手电筒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外,其他地方全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他们的脚步声、呼吸声也如雷鸣一般在他们的耳边回响着。这些响声是相当扰人心神的。
定力高的人也还罢了,定力低的人实在就是一种煎熬。
黄跑跑在这样的煎熬下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紧梆紧梆,同时感觉皮肤上起了一层鸭皮一样的粗粒子。这时如果将他剥光了看,就和看到一只鸭子毫无二致。
人在黑暗中赶路,虽然有光源照着,但也不一定能完全看清脚下的情形。何况这山洞里也不是一坦平川,地面上不仅凹凸不平,而且还有很多看不见的障碍。黄跑跑就踢到了一个这样的障碍,结果就失了前蹄,一跤滚翻在地。
等他挣扎着再爬起来时,却突然发现前面没有了亮光。他一下子慌了起来,大声骇呼道:“可司,你们在哪里?”
杨浩听到了黄跑跑的喊声,忙停住了脚步,用手电向后照去。结果没有照到黄跑跑。他不由吃了一惊道:“黄跑跑呢?他在哪里喊?”
谢可答道:“他好象落在了后面。”
衡其也搔着头皮道:“奇怪,大家都走得好好的,他怎么落在了后面?”
谢可则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道:“这种人连走个路都跟不上别人,真是衰到了家!”
“我去接接他。”杨浩说完,越过众人,向后赶去。
“杨大哥,等一等!”傅莹忽然叫住了他。
杨浩奇怪道:“怎么了,莹莹?”
“你没发觉黄大哥的声音离我们很远吗?”
杨浩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可能已经落入了布置这个古墓的风水师设下的陷阱!”
“陷阱?”不单杨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查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的。看来我们不能再这样摸黑了。”傅莹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根四、五寸长、一指来粗的灯管似的东西,拿在手中摇着。随着她的摇动,这些灯管竟然亮了起来,发出了一种绿萤萤的光芒,相当于二十五瓦的白炽灯泡,虽不是很亮,但已经能够照亮一间二、三十平米的房间那么大的面积了。
傅莹将这些灯管抛向了四周,顿时照亮了面积很可观的一片地方,那些石柱、石钟ru、石笋什么的都比在手电光的照she下要显现出一种更加整体的感觉来。
不过在这种绿光的照she下,四周都显得有点光怪陆离。每个人的脸也都被照得绿惨惨的一片,活象地狱里出来的鬼!
黄跑跑的喊声又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同时黄跑跑因为看见了亮光,也急急慌慌地向这边赶了过来。
“黄大哥,不要跑了!”傅莹忽然冲他大喝一声。
此刻黄跑跑和众人相隔了大概有十六七米——天知道他失了一下前蹄,怎么就会和众人隔开了那么远?洞穴里岔道奇多,他有可能是跑岔了路,才会和众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无论怎样也不会拉开那么远啊!
黄跑跑听到傅莹的断喝后,果然停住了脚步。不过他自然是不明白傅莹为什么不让他跑了。
“注意看你的脚下!”傅莹提醒他道。
黄跑跑忙低头往自己的脚下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他差点打了一个趔趄,心脏也骤然“咚咚”狂跳不止。
原来,在他的脚下竟然有一道深堑,长约二三十米,宽约一米,深则不知道有多少?
“黄跑跑你站着别乱动,小心掉下去了啊!”衡其、谢可也忙斥喝道。
杨浩则看着傅莹道:“莹莹,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们好象也没有看到有这么一道深堑呀?”
傅莹答道:“这里有机关!”
一语未毕,四周都传来了一种“嘎轧轧”的声响,就象古老建筑物的沉重楠木大门正被人缓缓推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