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混了十几年最后还需要国家出手拯救,宋亚在椭圆办公室爆了句粗口。
“你的投行在房地产金融衍生品市场普遍使用二十几倍的杠杆率,传导到终端甚至高达七十多倍。”
阿克塞尔罗德很了解他的生意,“去年你的银行、投行顶着金融危机还给你和你的高管们分了很多红利、佣金对吗?”
“……”
宋亚被噎得没找到话反驳,当时那么危险,当然能捞回一点是一点了,“华尔街都这么干!又不是我一个……如果房价回升,其实没那么严重,去杠杆后不至于资不抵债。而且那些祸都是安德斯闯的,你们抓他去关!”
“安德斯?”米歇尔丈夫不认识安德斯。
“安德斯艾斯纳,艾斯纳的小儿子。”
宋亚现在恨不得把安德斯活剐了,虽然当时认为他是百年不遇的金融天才,“呃,算了,刚才只是气话,我答应过艾斯纳照顾他。”
“你们怎么说!?”他发现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不说话了,逼问。
“去年初选阶段,你应该清楚我为了支持你冒了多大的风险。”
他又打感情牌,去年在阿肯色王朝还不肯认输的关键时期,他们可是使了不少招数对付自己,不好细说,但确实危险性不小。
“我知道,放心,我们会救,aplus。”
米歇尔丈夫征询了妻子和阿克塞尔罗德后,答应下来。
那还差不多,宋亚吃下定心丸,脸色稍霁,“反正是大放水……”他小声咕哝。
“你应该多关心你的生意aplus,按你的能力,应该不难提前防范的不是吗?”米歇尔温柔的半哄半建议。
“我没那么多精力,当时房市债市又那么火……”
宋亚也有些无奈,“你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善于躲避股灾,每一次都吃个满的,互联网泡沫破裂时就这样。”
三十岁之后,他的主要精力从根据天启投资变成了管理旗下的商业帝国,和各公司董事会、高层等职业经理人以及股东们斗智斗勇,用人事调整,而不是直接干预经营来达成目的,这种转变同样需要大量时间学习,也难免试错。
“哦对了,还有,aplus,你得把从麦道夫基金赚的钱还回去。”
米歇尔夫妻开始和宋亚叙旧,互开玩笑,阿克塞尔罗德趁椭圆办公室的气氛轻松下来,得到米歇尔丈夫允许的眼神后把话题扯回正题。
“那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
麦道夫基金也在金融海啸中顶不住了,根据调查,麦道夫玩得是经典的旁氏金融骗局,其实一直在吸收新资金满足老投资人期望的高收益率,受害者不乏各大跨国银行以及各种信托、专项基金。
麦道夫那老头还鸡贼地让他的儿子主动举报他,试图将家人从这桩史上最大旁氏骗局里择出来。
这种展开令宋亚大跌眼镜,但反正在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自己走狗屎运赚到了钱,还提前跑路了,“不还!”吃进嘴的还吐出来?怎么可能!
他抄起手,大马金刀梗脖子耍赖。
“aplus……”
阿克塞尔罗德坐到他身边,很严肃的说:“不是叫你还全部,至少把追溯期内的利润还回来,这案子全世界盯着,特别是欧洲的银行损失惨重,我们也不好帮你掩饰。”
那也好几亿呢,“皮考尔赚得比我多多了,他不先吐出来凭什么逼我还!?”
宋亚牵拖别人,自己的接引人皮考尔被爆那么多年在麦道夫那赚了几十亿,钱已经通过各种信托、慈善基金等隐藏下来了。
“他会还的,有的是办法。”阿克塞尔罗德苦劝:“aplus,你个人的名声在这次金融危机和麦道夫骗局后大幅下降,根据调查,现在民众已经把你和那些华尔街吸血鬼划上了等号,鉴于你和我们的关系,这对大统领的形象也是个伤害。”
宋亚摇头,他又回忆起了在纽约时的一幕。
当时他和阿梅里奥等旗下银行高层在华尔街的一场午宴,盛装的人们端着酒杯,笑看楼下的抗议人群,金融海啸后,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时的米国民众对华尔街的仇视更大了,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举着自己头像,上面还划了个大叉的纸板……
“你怎么也来了?”
他还看到了卡茜蒂的满头金发,她俨然抗议组织者,拿着扩音器在人群前面发表演讲。
“我加入了茶党运动。”
他打电话给卡茜蒂。
“那不是萨拉佩林的……”
新兴的茶党运动发起于草根,他们反对高税收、高支出和医保改革,并要求缩减政府规模,阿拉斯加州长萨拉佩林是领导者之一。
“是的,我以前不是当过她的助理吗?”卡茜蒂抬头朝上看,“你在?”
“嗯,能看到你。”
“华尔街吸血鬼,冷血的资本家!”
两人三言两语默契约好,很快就在楼里找地方拥吻在了一起……
“aplus,这次米国遇到了困难,大困难。”
阿克塞尔罗德还在身边帮米歇尔夫妻劝说,“你是全世界最有钱的那几个人之一,你有那么多孩子,如果想让你的家族以后像那些老钱家族一样,拥有长久的财富和权力,至少也要和国家一起携手共度难关一次,哪怕一次吧?”
“不还不行?”
这句话让宋亚有点心动,钱自己出得起,银行危机并不影响自己的财富,特别是去年被戏称为‘大到不能倒’的救市策略出炉后,没有银行和经理人真正受到惩罚,如果新泽西第一银行度过这次难关,自己的身家只会更丰厚。
“真的不行。”阿克塞尔罗德回答。
宋亚看向米歇尔夫妻俩,他们以沉默表示了态度。
“好吧。”宋亚点头。
“那太好了。”阿克塞尔罗德很高兴。
“追溯期内的。”
“当然。”
“皮考尔先还。”
“可以。”
“我让人弄个还款方案,慢慢的来。”
“也……行!”
椭圆办公室的气氛终于又轻松起来,米歇尔丈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阿克塞尔罗德去倒酒。
“还有一件事。”举杯相祝时宋亚又提出。
“还有什么?”
“当年的枪击案。”
他才不会忘记这个血海深仇,现在是自己人当权的时代,该到最后清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