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说不出“死心便是”这四个字。思忖了一番,到底是让白则伊给萧容去了信。既然到现在朝堂之上还未有任何关于和亲的传言,说不定皇上其实舍不得她这个嫡皇子,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萧容本来就是想第二天找白芷阳说清楚的,接到信后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忍不住又浮现出那人极为认真的一句“我等你”,只觉心里甜滋滋的,想着想着眉眼就弯了起来。看得向竹在一旁忍不住感慨,果然他家主子心情不好只能找四少啊。
可等下午到茗名茶楼看到来人的时候萧容的脸色却瞬间不好看起来。还是二楼那一间雅阁,此时坐在屋里不是木讷嘴笨的白四少,而是风流倜傥的陆少当家,让萧容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九殿下。”陆千遥微微点了点头,伸手似是客气地请他坐下,可那语气却带着几丝挑衅。萧容听着,心里有点不爽快,又记起这人曾经对他献过殷勤,虽然依言落座,脸上却极为冷淡。
萧容看她不爽,可陆千遥又何尝喜欢他?一想起白芷阳那黯然神伤的模样就忍不住对他有些看法。“我听说殿下要去和亲?”
萧容一愣,“那呆子,唔,芷阳告诉你的?”
“嗯。”
陆千遥观察着他的神色,却发现萧容撇撇嘴眼里竟是闪过一丝懊恼,紧接着就听他道:“没有的事,她到底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应该说明明那天周围除了他跟萧旬逸谁也不在,究竟是哪个混蛋泄露出去的?!昨天被人问,今天又被人审。
陆千遥听罢却身形一僵,有点反应不过来:“道听途说?那,那所以是误会?”
“自然是了。”
“……”那个杀千刀姓苏的女人!陆千遥第一次想她抓过来狠揍一顿!知道她不靠谱,没想到她能不靠谱成这样!她磨着牙,脸色变化,半响方才一叹气:“芷阳走了。”
“走,走了?”这下终于轮到萧容吃惊不已,“怎么,怎么就走了?”那呆子难不成以为他要嫁给别人所以,所以算是背井离乡?萧容眼带询问地望过去,就见陆千遥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去哪儿了?”
“说是去江南,到时该是会给我来信的。”
“可否也告知我一声。”
“好。”
“多谢。”
上一次求亲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一次竟然问都不问清楚就离家出走!她这么在乎他,自己确实很感动,可是!可是他这会儿怎么就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呢?!
这呆子!她还能再呆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容:究竟是哪个混蛋说我要去和亲的?!
萧旬逸:……
苏漫衿:……
苏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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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媒妁赐良缘
边关之事,朝堂之上争论不休了几日,终于有了结果。正德二十三年九月二十五日,圣上决定御驾出征,不日启程。这个消息传遍帝都的时候正是白芷阳离京的第二天。
方记酒楼的雅间里,陆千遥半斜着身端着杯盏慢悠悠地品茶,双眸半开半阖瞟着对面的女人,脸上虽是带笑,可那眼中却满满都是谴责。
苏算梁坐在她对面,在那轻飘飘的目光洗礼之下,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心虚得不得了,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辩解道:“那,那我,我也是担心啊,再说我娘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信嘛。而且,若是真的,那书呆肯定是早知道早好啊。”
苏算梁找着借口,扯了扯嘴角,尴尬地朝她笑。陆千遥挑了下眉却只是回了她一个轻哼。某人被她那鄙夷的目光刺激得不轻,掀了掀眼皮,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嚷道:“姓陆的,你倒是知道得早呀,那干嘛不让人把书呆追回来?到我这来兴师问罪有什么用?再说这事怪得了我吗?”
“芷阳出走不怪你怪谁?我不让人追那也自有我的道理,谁让你过问了?”
“你,你!”
苏算梁憋不出话来了,陆千遥干脆不理她,伸手拿了块茶点品着。芷阳用情至深,可那位九殿下是否能来个千里追妻,她自然是拭目以待啊。
“父后,您许久不曾回过家了吧?”
凤栖宫里,萧容略带讨好地给王氏倒了杯茶后,眼珠一转突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王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容儿,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事实上,他这皇儿最近一直有点不对劲,不仅常来他面前晃悠不说,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上江南。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有这么孝顺这么粘人呐。
“儿臣只是想着许久不见外祖父,有些想念罢了。”
王家当年也是帝都有名的世家贵族,但那时萧旬逸太女之位被废,受到牵连不得不举家迁回江南祖宅,至此老一辈人就再也不曾回京。萧容跟他口中所谓的外祖父当真是面都没见过几次,而王氏自从嫁个萧旬逸归宁都是二三年才难得有一次,萧容这话一听就假得厉害。
王氏叹了口气:“容儿,你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萧容知道忽悠不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终究是开了口:“父后,儿臣想去江南,还望父后答应。”王氏皱起了眉头,本能要否决,突然想到他小时候曾经有过偷溜的前科,觉得这儿子今天还能告诉他一声还算是有进步,又怕自己直接否决了某人还要故技重施,顿了顿,只不动声色道:“此事待本宫问问你母皇再做决定吧。”
萧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他就知道会这样才不愿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