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芷阳,目光有点复杂,“上一次你祖母罚你跪祠堂,可也是因为九殿下?”
白芷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点头,这一点头会不会让她娘误会萧容不太矜持了,其实他那时只是心里难过而已。
可她这么一停顿,任谁都知道答案了。白傅涵一口气憋在胸口,声音忍不住高了几分:“你们那天是不是——”夜黑风高,半夜私会,这孤男寡女两个人还能干什么?!
白芷阳哪里知道她娘一想就想歪了,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她。白傅涵反倒被她看得闷红了脸,烦躁地在屋里走了两圈,这才找到了委婉点的话:“芷阳,你老实告诉我,你可对九殿下做过什么失礼的事?”
“唔。”她这么一问,白芷阳的脸倒是一下子烫了起来,脑中几乎是立刻跳出上次围猎时两人亲热未遂的画面。好吧,她貌似失礼的事情做得还不少,小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连亲都亲过了,这么算来,萧容这名节是彻底被自己毁得差不多了,她就算不喜欢他那也得负责啊。白芷阳一想,突然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她肃着脸,一本正经地对白傅涵道:“娘,我非他不娶,还望您成全。”
“你,你!”白芷阳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听在白傅涵耳里无异于默认,她颤着手指指着她,这下是彻底被自家女儿给气到了,“妄我教你了十几年,自认白家家风也算是言传身教,却不想到头来竟然养出你这么个孽障!”
白芷阳低着头,只一味认错:“女儿知错。”
白家母女俩的思路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白傅涵以为她这是轻薄了人家,这才气不打一处来,
痛骂了她一顿不说,也不顾自家女儿身上有伤就罚她跪祠堂。姚氏不知她为何大发雷霆,听到这个消息后赶忙让下人把她叫回屋。“芷阳身上有伤呢,你什么事非得现在计较不成?”
“你说什么事儿?!她毁了人家男子清白我这当娘的还不能计较了?!”
白傅涵闷声回了一句,姚氏眨眨眼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毁人清白?不是吧,就他女儿这呆样,真能……真能做出这种事?
他回过神想找白傅涵确认确认,谁料到他家妻主一眨眼就穿着一身朝服往外走。“哎,你去哪儿啊?”
“负荆请罪!”
萧容回到宫没多久,几乎是前脚后脚,白傅涵就急急忙忙进宫去了。萧旬逸对于这个钦点的太女太傅尊敬有之,重视不足,以为她这次来不过就是说些学问上的事,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谁料,白傅涵一进御书房第一件事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恕罪!”
萧旬逸一愣,心中莫名,“爱卿这是何意?有话起来再说。”
白傅涵却长跪不起:“皇上,微臣今日来一来乃是替我白家请罪,二来却是想替小女求亲。”
请罪和求婚这两字词无论怎么关联那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啊,白傅涵这会儿却用在了一起。萧旬逸本还觉得奇怪,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萧容那次遣回了身边两个侍卫,独自一人大晚上地和白芷阳两人独处,难道——她脸色瞬间沉了几分,冷声道:“白爱卿,朕要听明白话!”
白傅涵知道今天是逃不过的,虽然有点难以启齿,纠结半响仍是道:“小女无状,辱殿下清誉—
—”
啪——
白傅涵话未说完,萧旬逸手中的奏折猛地拍在了桌上。换句话说,她们这是有了肌肤之亲?她很想怀疑,可一想到萧容这性子不知怎的就信的。
萧旬逸心里那火噼里啪啦在烧,恨不得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抓过来痛骂一顿。都说要给她们赐婚了,有必要这么猴急吗?!
御书房里没一点声音,白傅涵心里没个底,头上滴滴答答要冒汗了,忍不住开口:“皇上。”
萧旬逸好半响才忍住气,“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也没个准话,白傅涵只好忐忑不安地走了,萧旬逸那火气却是烧到了最高点,一边让人去请王氏,一边直冲含心殿。
萧旬逸一般要见他总是去凤栖宫之后再让人去请,很少这样直接来,萧容听到向竹通报心里还狐疑着。谁知道萧旬逸一进来就挥退了全部宫人,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可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你一言一行代表了皇家?便是不说这些,你身为男子,礼义廉耻四个字可还会写?!”
任谁无缘无故劈头盖脸一顿骂都会着恼,更何况平日里萧容就受宠。他蹙了蹙眉,腰杆挺得笔直:“儿臣自问从未给您丢过脸,母皇凭空乱言,要儿臣如何承认?您这么说我,有何证据?”
“证据?你还问朕要证据?”萧旬逸快被他气笑了,一时倒是真无话可说。正好王氏此时走进来,她板着脸,对着他就道:“你来得正好,去替他看看守宫砂可还在。”说完,一撩珠帘去了外间。留下父子面面相觑,一脸惊疑不定。
谁什么大胆子,竟然敢造这种谣?而且他母皇竟然还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日更到今天又结束啦~
☆、有伤在身苦肉计
萧旬逸在外间没坐一会儿,王氏和萧容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她沉着脸没好气地瞪了萧容一眼,谁知道她这皇儿脾气比她还大,哼地一声扭过头竟然还敢跟她闹!萧旬逸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要再训人,耳边却传来王氏略带迟疑的轻语:“皇上,容儿的事您这是听谁传的?”
萧旬逸愣了一下,转头去看王氏的表情。他只是有些欲言又止却没有如她一样的担心和怒气。王氏膝下就这么一双儿女若是萧容做出这等事肯定比她还着急。难道,是她误会了?
萧旬逸渐渐冷静下来,目光又落到萧容身上,萧容这下更好了,干脆一侧身直接背对着她。萧旬逸嘴角抽了抽,算是彻底信了这是误传。毕竟她这皇儿的性子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真有此事绝对是敢作敢当。“咳。”萧旬逸清了清嗓子一时却找不到话,半响只是干巴巴地道:“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好不好都是母皇一个人说了算,儿臣不服。”
萧容赌着气,萧旬逸却自觉这事儿实在怪不得她。如果今天来得不是白傅涵而是其他人,她绝不可能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