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的提醒白芷阳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因为又一次惹恼的佳人沮丧之极。每次遇上他,她怎么总是犯那言多必失的毛病啊。
“你在他面前为章公子说话了?”
“嗯。”
“……芷阳,不是我说你,当初他替你出气,你如今反过来护着章公子,不是打他脸吗?负气而去也是常理。”
白芷阳哪里不明白,只是一诺千金没有空言应承的道理,所以明见萧容动怒了还是迎难而上。陆千遥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便是换作自己,碰上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就算有点好感那也早就消散殆尽了。
“姓陆的,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书呆不是来找我们帮忙的嘛,你倒是先给出个主意呐。”
白芷阳约会不成反而惹恼佳人,沮丧之下就寻了两位好友来方记酒楼想想办法。陆千遥沉吟了一番,“不如这样吧,胭脂水粉你挑一样精致的,回头让小轻再约他,给他赔礼。”
“这胭脂水粉是不是太俗气了?”她话音刚落,苏算梁就忍不住挑刺。陆千遥斜了她一眼,只问白芷阳:“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这……倒是不知。”应该说,吃不准。
“那便是了,想那位殿下的性子只怕看不上这些俗物。但若他收下,神情有几分欢喜就说明对芷阳你该是也有几分好感的;若是——”她正分析着,却被雅间外头三声抠门声打断。
“进来。”
一白衣少年端着酒壶推门而进,明眸一扫,朝三人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便径直朝陆千遥走去。“让诸位久等了,平日里这酒楼也没甚客人不曾想今日倒是忙不过来了,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三位见谅。这桃花酒今日便算作我的,给三位陪个不是。”
那少年话是对三人讲的,目光却始终看着陆千遥。陆千遥一笑,站起身来:“方公子说笑了,你我二人交浅言深何必如此客气。”
那少年便将酒壶放上了桌,亲自替着斟了三杯。陆千遥眸光一转突然又开口道:“说起来,今日来方记却是找方公子有事的。”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檀木小方盒递了过去,“这是我玲珑阁最新制成的胭脂,方公子不嫌弃便拿去用吧。”
那少年一愣,诧异地看了陆千遥一眼,“无功不受禄,陆少当家可有什么吩咐?”况且女子送男子胭脂,那便不简单只是礼尚往来了。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平日见你妆容淡雅,想着这颜色最是衬你。”陆千遥打开那方盒,小指抹了一点,伸手竟在他脸颊处轻轻一抹。那少年瞬间定在原地,脸上止不住烫了起来,他明显很慌乱,再不敢看对方暧昧的眼神,一把拿过那盒胭脂道了声谢,低着头匆忙退出了雅阁,连声招呼都不曾打。
屋里又只剩下她们三人,只是苏算梁和白芷阳看着她的眼神极不赞成。“姓陆的,人家好好一个公子没事招惹什么?你还嫌你的风流债不够多呢。”
陆千遥却一脸坦然地坐回了原位,“我是要告诉芷阳,追男人嘛总要用些手段的,哪里只能凭着喜欢二字。”
“那你也不能动手动脚啊!”
“方公子不似寻常男子,我名声不好,他心里自是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于箫: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也用过这一手,原来是跟人家学的啊。
苏算梁:姓陆的奸诈狡猾,早有预谋,哪里像我这是情不自禁,心之所至~
更新~
☆、旁敲侧击问心意
如果说她们七个中最大女人的一个,很意外地剩下六个会齐齐指向白芷阳。
比如说,男人使小性子,让她忍自然是不成问题,可伏低做小地去哄人家开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白芷阳其实也没深想过这个问题,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哪个少年不顾矜持地跟她闹别扭,所以那就是偶尔心里冒过念头。
再比如,陆千遥这次让她亲自去买胭脂水粉,但胭脂铺这种地方她死活就是不想进去,总觉得不是一般的丢人。
可东西总是要送的,白芷阳思来想去的,能送出手,萧容或许会喜欢的,好像就那么一件了。
“你最近怎么那么有空,总往宫里跑?”
白芷阳进不了宫,约人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洛源轻身上。萧容那天被某人气得狠了,如今见洛源轻进宫来,下意识地就把他当成了某人的同党,人家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撑着脸一副不待见人的模样。
洛源轻这会儿才知道为何陆千遥让他在萧容面前不提白芷阳了,看来上一次这两人一定是闹别扭了。“我本来就不忙,倒是你,怎的老待在宫里?”他厚着脸皮凑过去,推推萧容,“反正你也无事,陪我出去逛逛吧。”
萧容抬着眉,盯着他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直到洛源轻心虚得快撑不住了,才一点头。这呆子最近倒是机灵了,懂得搬救兵来了。
萧容那天与其说是吃醋,倒不如说是被落了面子又替某人不值,这才憋了一肚子火。正好他还没地方发,有人凑上来给他打他还不伸手吗?
马车出了宫一路就往南街去,最后停在了芜意书肆前。萧容出行向来是他两个侍卫驾车,白芷阳在书肆等了一上午终于瞧见车影,眼神那是瞬间一亮,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迎到了马车前,哪里还记得陆千遥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要来个“偶遇”。
洛源轻撩开车帘探出头来,一下就瞧见人家白四少如约定的不一样,定定立在面前,突如其来一张放大的脸还吓了一大跳,压下惊后赶紧朝她使眼色。不是说得好好的,他去宫里骗人,她来个当途偶遇,命中注定吗?怎的不按路数出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