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阳我还是信得过的,你也别听外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章友承这么回,齐然也没好意思多问,可总觉得哪里想漏了。细细一思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那天在茶楼章友承提起九殿下时白芷阳的异样,难道是——
齐然往前一番联想越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心里顿时怒气滔天。还说什么白家礼教第一,结果一府嫡女却是如此虚伪。一想到章友盈至今还蒙在鼓里,只想现在就冲过去告诉他。
王氏最近经常请些贵夫公子进宫来,说是给自己解闷其实是想到萧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只是萧容却着实不太喜欢这些总是有点敷衍了事。这不,这一日王氏催了他才姗姗来迟。萧容总觉得世家公子太过深沉,人家对你笑也许心里在骂你,就比如章友盈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可谁又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呢。反正比起这些人,他更喜欢像洛源轻这般干干净净的性子。
而事实上,一场茶会确实处处都是心机。
“表哥,你,你没事吧。我听我爹说四少出京去了。”上一次在茶会里提起齐然的那个少年这一次又是主动开口,章友盈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只觉好笑得很,谁瞧不出来这是落井下石,扮无辜给谁看?
他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却耐不住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帮腔。“是啊,章公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四少也不见得是,是……”
“说起来,都说她书法写得好,当初我曾想出钱请她写副字作为我娘亲寿辰的礼物,谁晓得她竟是一口回绝。”
“哎,这但凡有些名气的总是如此,也莫太介意了。”
萧容本来还不知道白芷阳离京的消息,如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才终于理出点头绪来,敢情用他们的话说那呆子因为对婚事不满所以逃婚了?他半信半疑总觉得白芷阳根本做不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反倒是章友盈沉默着任由他们说道的模样瞧在眼里刺眼得很。
他轻咳了一声,沉着脸走过去。众人见他过来赶忙闭上嘴起身行礼,萧容却无意落座,目光警告似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章友盈身上。他盯着他不满地看了好一会儿,扬声道:“还不快给各位公子看茶,没瞧见人家口渴得很嘛。”
他话音刚落,方才嚼舌根的那几个脸色就不好看起来。萧容冷哼了一声,给向竹使了个眼色,一甩袖竟是转身就走。向竹却伸了伸手,对章友盈道:“章公子,请。”
章友盈已经是第三次被萧容带去含心殿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气氛比起前两次都要沉闷许多。偏殿里,萧容一双冷眸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打量,眉头越皱越紧。“章公子,方才那种情况你为何一句不说?”
章友盈看了他一眼,“三人成虎,说太多或许也无用。”更何况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白芷阳为何突然离京,就算当真不是嫌他也绝不可能是因为游学。
“你不说又怎知有没有用?这种时候,你作为她的未婚夫却不知维护一句别人心里如何作想?章友盈,你莫不是哑巴了不成?还是心思就本不在她身上?”
章友盈听着他一句句的问,脸色难看起来,明明受害者是他啊,凭什么他心情也不好的时候没人安慰一句反而还要为别人考虑那么多?更何况他有资格质问他?
萧容那连续不断的问话步步紧逼,章友盈本就压抑的情绪崩得过紧终于断了。他猛地抬起头,直直对上萧容的视线,冷笑道:“殿下为何如此关心,莫非是对四少有意吗?”
萧容一愣,面对他突如其来亮出的獠牙忽地嘴角一扬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什么身份还能管到本殿头上?”
“友盈不敢。待四少回来,成亲那天还请殿下过来喝杯喜酒。”
他这是变相地告诉他白芷阳的婚事铁板钉钉退不了了,是说他管得太多?萧容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章友盈,你们要是没有定亲,她若还选你那叫有眼无珠。更何况本殿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着的,除非——瞧不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竹林私会被撞破
“章友盈,你们要是没有定亲,她若还选你那叫有眼无珠。”
“本殿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着的,除非——瞧不上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管到本殿头上?”
马车里,章友盈想着方才一时冲动的结果,心里一阵懊恼。萧容可是嫡嗣,又向来受宠,说话难听些就难听些了,他忍一忍也不会少块肉。可这下好了竟然不欢而散,得罪了那位殿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去圣上那边告一状,日后刻意针对他们章家。
他自责地低低叹了一声,那声叹息钻进章正君的耳里就变了意味。他还以为自家儿子听信了外头那些传言,忍不住自怜自艾起来。他虽也觉得白家这事做得不地道,可不希望小夫妻俩没成亲前就有嫌隙,想了想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抚道:“盈儿,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们这般说也不过就是见不得你嫁得好。”
章友盈愣了愣,乖巧地点点头。“爹,我知道的。”
“你能想通就好。这样吧,过两天随爹去万佛寺上柱香,你也顺带着散散心。”
“好。”
章友盈是后悔了恨不得回来补救一番,可萧容待他走后却是越想越气恼。整个后宫,十四年间就从来没人这么大胆敢跟他甩脸子,敢冷嘲热讽,敢这么跟他针锋相对!他之前竟然还想着要替章友盈出气呢,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人家可不是只楚楚可怜的兔子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
他心里憋屈,忍不住就迁怒起白芷阳。都是那呆子不好,要是不走章友盈也不会被人笑话他也不会打抱不平,最重要的是,她娶谁不好娶这种性子的人,说她没眼光当真是一点不错。
萧容生气归生气却始终没想过要去萧旬逸那里告状。一来萧旬逸处事是非分明,不会因为他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就有所偏颇;二来,其实他也是这般性子,吵架归吵架那是他的私事无需放在公事上解决。
北燕三月融雪,莫无沙还没到边关,那头就已经主动挑起了一场小战。两方都是有意刺探,两三个回合没用全力各自都退了。
莫无沙走了整整一个半月,一点音讯都没有。洛源轻急得快要上火了,没人问,只好来求萧容。可萧容又哪里知道这些,边关密报向来只有他母皇一人知晓,他也不好有意去探听这些。
“你别担心,北燕天寒,便是三月有些地方尚有冰雪,行军不便,这仗一时是打不起来的。而且,莫无沙才去了多久,就是急报也赶不到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