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总裁办公室内,墨阎濯将一叠资料甩到凯尔面前,沉着脸怒吼:“你给她安排那么多工作,什么案子都接,是想累死她吗?”
凯尔耸了耸肩,“是她自己要求的,她那性子你都搞不定,更何况是我!”
男人想到她倔强好强的性子,抚了抚额,“以后你暗中截下一些,那种小广告小公司的代言都给我刷下来!”
这些天他们两人连话都说得很少,她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回家之后,洗了澡蒙头就睡,他想和她说会儿话,想和她亲昵,可看到她累成那样,又不忍心吵她,早上他未醒,她就出门了,就算醒来了,她也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急匆匆地离开。
“你不知道林忆湘那粗俗女人和那叫什么尤芯的,都跟在她身边吗?三个女人都精的跟猴似的,我若是动手脚,保不准会被她们发现。”
听到林忆湘这个名字,墨阎濯皱了皱眉,“姓林的怎么会跟在她身边?”
尤芯他知道,那是他吩咐过的,可林忆湘那又噪舌又小肚鸡肠的女人怎么会跟在她身边?家里那位坐轮椅的不用照顾了?
我向后勤部帮她安排个助理,恰好那女人过来应征,好巧不巧地被拨到她身边了。
“你真是会给我惹麻烦,那女人……”
墨阎濯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林忆湘,他们两个,不光是她看他不爽,他看她也是相当地不爽。
“呵呵,老大,你干嘛那么排斥那女人,我倒是觉得她挺有趣的,骂起人来十句台词没有一句是重复的,而且还不带脏字!更何况她将你女人照顾的很好!”
墨阎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给我看着点,别让那女人太接近她!另外,那些广告少接,你让她将精力放在音乐方面,待培训一结束,你尽快帮她安排适合她的团队。”
凯尔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居然连女人的醋他也吃,如果他告诉还有一个小男人对他女人虎视眈眈,他会不会劈了那男人?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转眼,沐漫情来台已经有五个月之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沐漫情自己那种不要命似的拼劲,aaly这个名字不说同大歌星宁芷一样红遍半边天,可在这一片领域,却是家喻户晓的。
她所代言的墨氏珠宝销量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比当初朱凝代言之时,销量增加了几个百分点,这一下,本是部分保持怀疑态度的人算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此时墨氏珠宝摄影室里,沐漫情一袭深蓝色抹胸华丽礼服,蓬松的裙摆,无肩的设计,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嫩滑的肌肤,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绸带,勾勒出她完美性感的身材。
她的长发高高盘起,脸上的妆容妖冶冷艳,脖子上,耳朵上均戴着名贵的珠宝,各种灯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人华丽、高贵、耀眼,她站在镜头前,一个个自然随意poss,影师手中的相机咔咔不停地按着快门,精准地抓住每个poss那一瞬间的感觉。
拍摄工作组的人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拍摄,可每一次的她都能给他们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同的妆容,不同的服饰,不同的珠宝,穿戴在她身上,她都能极好地诠释出那股感觉,而且能很好地进入状态,这样一来,工作效率提高,而他们工作人员相对地轻松了不少。
本来以为换了人,而且还是一个无半点经验的新人,他们的工作会很累,没想到效果却是出奇地好。
想当初朱凝拍摄的时候,他们还得忍受她的大牌脾气,而这一个,人看起来虽然冷冷淡淡不好相处的样子,可真正相处起来,发现她的要求都是很简单的,也不会对人呼来喝去的。
“ok,aaly,你可以休息一下!”摄影师汤尼放下手中的相机,语气愉快地出声。
他的话一出,林忆湘立马上前帮沐漫情提着那蓬松拖地的偌大裙摆,扶着她从塌台上下来,尤芯也很照顾地递给她一瓶水。
“aaly,你是我这些年来最棒的合作伙伴!”汤尼豪爽地灌了一大口矿泉水,语气中难掩欣赏之意。
汤尼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外国男人,身为著名摄影师,身上那股艺术家的傲气自然是有的,只是在他面前,他却不自觉地放下那股傲气。
不是说他没了脾气,而是这个女人让他找不到任何缺点,她只要一面对镜头,就能很快进入状态,而且将他想要的感觉诠释的极好,这种默契,如果没有合作个一年半载,是很难练出来的,可她却不需要,好似她天生就是站在镜头前的。
沐漫情笑笑,对他的话不予回应,其实她也不是天生的,他只看到她站在镜头前的一面,可没有看到她只要一有空就站在镜前,努力练习的情景。
她说过,她不知道自己的天分如何,可她却会努力将自己最好的状态,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次的代言,是因为有凯尔和那男人,才有机会轮到她这个新人,她不会矫情地去拒绝什么,只是她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不能让观众失望。
朱凝她是前期代言人,墨氏弃她而选她,她必须要比她强才行,不然那些迷朱凝的fans,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
摄影室的门被推开,宣传部经理陈然走了进来,“各位伙伴们,墨氏这一系列首饰销量可观,咱总经理为了犒劳你们,请全体工作组去隔壁的徐记喝下午茶,四十分钟的时间,快去快回,而后加足马力,做出更好的效益出来!”
众位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全都哄然,有的放下手里摆弄的道具,有的从凳子上起身,勾肩搭背地向外走去。
“林助理,尤助理,一起去吧!”
灯光师小刘拍了拍林忆湘的肩膀,笑着出声。
林忆湘性格大大咧咧地,早就和这些工作人员打成一片,再加上沐漫情这个头儿好说话,那些工作人员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会拉上她。
沐漫情看了眼身旁的两人,“忆湘,尤芯,你们也跟他们一起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时刻候着!”
林忆湘肚子有些饿了,便也没有矫情,她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语气娇媚道:“今天你最大,听你的,待会儿我帮你带叉烧包回来!”
“我留在这里陪你!”尤芯淡淡地出声,发生了那些事后,她变得沉默了不少,或许这就是她本来的性子。
一行人欢欢笑笑地出了摄影室,此时里面就剩沐漫情和尤芯两个人,汤尼也不知去向。
沐漫情坐在化妆镜前,镜面上突地出现的高大伟岸身影让她有些怔愣,继而,心里闪过一丝了然与无语,“特地将他们支出去,找我有事?”
墨阎濯蹲身搂着她的双肩,看着她逐渐消瘦下去的身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没事就不能找你?见自己女人还要偷偷摸摸的,这感觉不是一般地不好!”
他说着,就想凑上唇吻她的脸颊,可被她避开,沐漫情看着镜中那张不满的俊脸,笑了笑:“妆会花掉!”
“化妆师是做摆设的吗?”
男人瞪了她一眼,继而扳过她的身子,性感的薄唇不管不顾地覆上她艳红的唇瓣,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狂肆地逗弄,缱绻地缠绕。
他们有多久没亲热了?时间久到他都不记得了,她一直都是那么忙,名气是提上去了,可人却瘦了一圈,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将自己弄得那么累,整个人就像是一台机器,丝毫不停歇,现在她还只是刚开始,若是以后更红了,他是不是连见她一面都是奢侈?
良久,男人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宝贝儿,我们多久没做了?你都不想我吗?我想死你了!”
沐漫情心里一窒,然而脸上却是漾着无懈可击地淡笑,“想啊,可我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语气不满道:“你干嘛要将自己弄得那么累?你的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在音乐方面,广告,代言这种工作以后少接点。”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那些广告一个都不要接,可这话说出来,她一定又要不高兴了,听说凯尔悄悄帮她过滤了些广告,被她知道后,狠狠地削了他一顿。
“得了,我心里有数的,你上去吧!”
墨阎濯心里郁结,他抬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才刚下来,你就赶人,今晚必须得早点回家,别又弄到一两点!”
“这恐怕不行,我晚上还有一个洗发露的广告要拍,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沐漫情将他推开,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样。
墨阎濯皱了皱眉,强势出声:“改天再约时间,要么直接推了!”
沐漫情心里有点堵,她抚了抚额,敷衍道:“行了,晚上再说吧,也许很快也不一定!”
男人再次抱着她,吻了吻,“我不管,晚上八点,你必须回家。”
沐漫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勾人的凤眸微沉,脸上保持的招牌淡笑也渐渐消失,她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本来圆润的脸颊消瘦了不少。这段时间以来,她疯狂地工作,让自己累,累得没时间去想别的,没时间去和他交流。
如今,她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相对的,人太累,噩梦也就没有拜访她了,她也渐渐地改变枕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入眠的习惯。
对,她在不着痕迹地疏远他,努力让自己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尽管这段时间很累,可她却很充实,至少这样的忙碌,让她在工作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增强自己。
晚上,沐漫情说的那支洗发露的广告在八点不到就已经拍好,尤芯说晚上有些事,在六点的时候便已经离开,而林忆湘下午的时候不怎么舒服,早早就回了家。
她拒绝了公司专车的相送,戴上帽子和墨镜,一个人走在热闹地街头,路边上,巨大的海报让她忍不住驻足,上面的女人衣衫华贵,面容绝美,气质冷艳而高雅,身上所佩戴地珠宝在炫目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光彩夺目。
她抬手抚着海报上那张熟悉的脸颊,指尖在那发出璀璨光芒地珠宝上流连,想到下午那男人的话,她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家。
她终是不忍拂了他的意,那个男人,她对他真是没辙了!
然而,转身的瞬间,脚步尚未踏出,身子就被人猛地箍住,对方地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也阻挡了她的惊呼声。
一间建筑工地未装修的套房里,沐漫情被反绑在椅子上,她看着眼前正在翻她皮包的邪恶男人,勾人地凤眸闪过一丝冷光,“这次又是为什么抓我?”
溧阳从她皮包里拿出手机,冷残嗜血地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而邪笑道:“只想拿你换张保命符而已,你那继兄兼情人对我下通杀令,我没道理坐着等死!”
他还真没想到,那温和俊秀的男人居然拥有如此身份,这一年来,他被他弄得东躲西藏,狼狈不堪,堂堂暗门第二把手,居然被他逼的如此境地,这让他如何不恨?
沐漫情心里一惊,见他准备拨电话,出声厉喝:“不准找他,就算你找他,他也不会来,他不在这里!”
她的生活才刚刚归于平静,她现在最不想有牵扯的人就是他百里浩辰。
溧阳意味不明一笑,“是吗?”
他说着,电话已经拨了出去,还特地按了免提,不久,里面便传来他温润却带着一丝颤音的嗓音:“情儿!”
沐漫情盯着他手里的电话,不出声,溧阳嘴角漾着邪恶冷酷的笑意,同样不出声,寂静地空间里,只有手机那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呼吸声。
那头的百里浩辰见这边没声音,试探性地开口,“情儿,你……是记着我们的约定,才在今天给我打电话吗?我现在在台湾,我可不可以来……见你?”
溧阳冲她眨了眨眼,他将手机拿到耳边,喉间发出一声阴森的怪笑,“呵呵,还真是情深呢,她现在在我这里,限你二十分钟内一个人来南西路二十五号建筑工地二楼,记着,是二十分钟,不然这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你家情妹妹又那么勾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便挂了电话,不过话语间所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他走到沐漫情身边,不理会她怒恨地眼神,蹲下身,看着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颊,“呵,还真是勾魂,难怪他百里浩辰和墨阎濯两人对你情有独钟,欲罢不能,说说,他们两人,在床上哪一个更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带着剥茧的指腹轻轻地勾画着她的脸,那嫩滑的触感,让他心神一漾,眸子突地变深。
“给我滚开!”
沐漫情冷斥,将头偏开,脸颊上被他触过的地方就像是被一条阴冷地毒蛇爬过一样,渗人而恶心。
溧阳邪笑,两指掐着她的下颚,强迫她面向着他,“想不想试试我的技术,放心,绝对不比他们差!”
“滚,你他妈的这种货色,本小姐看不上!”
沐漫情此时心里对眼前这个邪恶男人恨到了骨子里,这会儿也不去在意是否会惹怒他。
溧阳一怒,指尖的力道加重,她的脸颊几乎被他捏得变形,“老子今天就要你尝尝我这种货色的味道!”
他说着,头颅快速压了下去,沐漫情拼命地挣扎着,心里恨死了自己的无力和没用,每次都受制于人。
“砰”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百里浩辰身上退去了一贯的白色,此时上身着一件黑色衬衫,下身是一件同色的西裤,尽管他面无异色,不过从他起伏不定地胸膛可以看出他的紧张与激动。
他看着里面的两人,眸色深沉,手中紧握的枪有些抖,他不知道若是再晚来一步,迎接他的是什么样的画面,那种情景,他不敢去想象。
而这边,溧阳在门被踹开的瞬间,速度极快地掏出枪,而枪口直指沐漫情地太阳穴。
他抬手看了眼手里的表,邪笑道:“呵呵,十五分三十七秒,速度挺快!”
“放了她,我们单对,谁赢谁走出这里!”百里浩辰现在不敢去看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他怕自己会分心,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杀了溧阳。
溧阳嗤笑一声,“你当我白痴吗?这么好的王牌,我为什么不用?我劝你还是放下手里那玩意儿,你知道的,这东西容易走火!”
他说着,咔嚓一声,手指轻扣扳机,百里浩辰心提到嗓子眼上,他松开手里的枪,紧张地怒喝,“溧阳,你别轻举妄动,她若有什么事,你也走不出这里!”
沐漫情淡淡看了眼神色紧张的男人,勾人地眸子淡然无波,她无视太阳穴上冰冷地金属物体,转头看向身旁的邪恶男人。
“溧阳是吧,你要么放了我,我保你的命,要么和他单干,谁赢谁活命,别他妈地什么破事都扯上我,不然就算你今天杀了他,保住了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宁愿让墨阎濯保下这个邪恶男人的命,也不愿和他百里浩辰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溧阳微愣,冷酷的眸子转向怒不可遏的女人,然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不知从哪里射出一阵白光,冰冷地利器刺进他的虎口,手中的枪‘啪’的一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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