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战争地洗礼,他们比起绿营有很大的进步,他们装备了一些新式的武器,军容军风也有所进步,能守营垒,能开炮轰击,偶尔还能打下野战。
但是骨子里,这仍然不是一支近代jūn_duì,他们只是一些招募而来的雇佣兵,他们有最新式的九响毛瑟,也有最古老的鸟枪、抬枪、劈山炮,他们的士气不算太差,也不能说是太好。
这符合柳宇的印象,这便是一支标准的勇营。
他觉得以战斗力和装备而言,自己地细柳营和乌鸦营要胜过当面这支清军。
但是他也很清楚,广西防军算是勇营练军中较弱的一支,这个时候的淮军基本已经完成了后膛化,而各地勇营练军也不乏能打上几仗的部队。更重要的是,清廷采办军械要自己来得轻松如意,自己能购买一杆后膛枪的钱,清廷可以在香港轻松地买到三杆后膛枪了,中法战争开始后,清廷曾先后拔发给防军后膛枪七千余杆,精利火炮若干。
因此他走进中军账的时候,并不十分张扬,只是他想不张扬是不可能的。
坐在账中最中心的是一员四十多岁地武将,虽然有酒色之气,倒也算精明干练,旁边是两个六十余岁地老人,没有多少锐气,两侧站着一群亲兵,一看到刘永福率人进来,他们一齐站了起来:“欢迎渊亭兄。”
中心这位武将便是黄桂兰,他和两广总督张树声是多年知交,关系特别亲近,因此才得以统领这十二营防军:“这一次奉了张部堂的意思,剿办陆之平股匪,所以特调黑旗军前来一同会剿。”
他一口就点出他和张树声地关系,淮军将领多半是合肥人,张树声是肥西人,而黄桂兰是肥东人,虽然不同县,却有着亲戚关系:“这一回可要仰仗渊亭了。”
说着他一指左侧的那个老人,这人穿着是文官服:“这位是右路防军统领赵沃,你们相交多年,到时候由他调度贵营。”
赵沃这人和黄桂兰一样,现在也是广西省红得发紫的人物,去年广西提督冯子材参他杀降冒功,结果因为他与刘坤一、张树声亲近,硬是安然无事。
只不过他与黄桂兰之间却不怎么亲近,黄桂兰出自淮军,他是出自左宗棠楚军,湘淮之间总有些距离之间,不过他现在也客气地说了一句:“渊亭,这一回咱们又可以搭个伙了。”
对于赵沃,刘永福心底是看不起的,这人是文人,不会统兵,现在以道员充任一路防军统领,也不知道祖坟冒了哪门子青烟,不过他也知道轻重:“请赵统领尽管下令,黑旗军一定全力配合。”
他看不起赵沃,事实上赵沃也看不起刘永福这个流寇,只是嘴上还留了些情面:“甚好!甚好!你我协力,陆之平股匪指日可平。”
只是他往刘永福背后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柳宇:“这位营官是哪位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啊,倒是少年英雄。”
柳宇向前半步,一躬身:“在下细柳营柳宇。”
他年龄轻,没留辫子,着汉装,在人群中最是显眼不过,那是黄桂兰也看了他一眼:“怎么着南国服冠,莫不成是越南人士?”
柳宇刚想答话,黄桂兰右侧的那个文官就开口说话了:“统领,这倒未必,据下官所知,我大清定鼎之时,遂有前朝之人避入越南,越国称为明乡人,想必这位柳营官前辈亦是其一。”
他倒是给柳宇找了个台阶下,只是他说话间自视甚高,比黄桂兰和赵沃都要好为人师:“这位柳营官,现在大清圣太后在位,政通人和,正是中兴之时,何不剃发易装,回归故国,此亦是一桩美事。”
柳宇看了这人一眼,只见得他六十多岁,也是个道员,却不知道是何来历,当即询问道:“请问大人大名?”
这老人颇为自傲:“在下徐延旭,表字晓山,山东临清人氏。”
旁边赵沃多提了一句:“徐道最通越南情形,曾屡入越境勘察交通关隘,著有《越南世系沿革》等书。”
柳宇心中暗叹:“今天运气真背,原本以为只看到一个败军之将,却没想到居然一口气就见了三个。”
ps:今天看了医生,说是反流性食道炎,胃还是痛得不行,码不出字来,只能更新这么半章,明天看看病情会不会好转,能不能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