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的骑兵们在草坡下休息,而保王党的士兵们却忙着赶路。雨后的林间小道泥泞湿滑,农民们在马背上军官的吆喝声中奋勇爬行,他们不知疲劳与痛苦,没有羞耻与怜悯,有的只是对上帝的盲目崇拜,无比愤恨任何异教徒与革命者,这就是他们心中的信念。为了这个崇高的信念,农民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用它们来杀害所有该死的蓝军。只是再怎么努力,从刚才他们休息树林到这里仅仅3千米,却还是花了近2个小时时间。
骑马的贵族同样劳累,娇贵的斐利斯问着前方的巴狄斯上校。
“上校,还有多远?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快了,翻过面前的山头就可以看见村子,我们到那里再休息。”
“看在上帝的份,我的骨头都快散架。”
“闭嘴,以贵族的名义,我命令你闭嘴,继续前进!”
老贵族呵斥了小贵族,赶马继续前行。
两个旧式王国军官在整个队伍的尾部,负责殿后,他们同样在讨论着,尽管声音不大,但仍能听出两人在激烈的争论。
“…法梅依,你别说了,我不会偷偷离开队伍的,死也不会!”
“别忘了,李士多里。2年前,你也是在从蓝军那里跑出来的。”
“是的,那是我犯的一个错误,现在我不会再犯,”
“你是坚持错误到底了,想想休斯特是如何对你的,我们这点人马去偷袭安德鲁的300多精锐骑兵,可能成功吗?你难道还不明白,此时行动只是休斯特想借机除掉我们,包括不听话的巴狄斯,还有那个颇有家产的斐利斯。”
“别再说了,我是jūn_rén,战斗而死是我光荣。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会怪你。”
“既然这么说,希望我们能有再见的时候。”
…
费尽千辛万苦的叛军们终于翻过面前的小山坡,终于望见了自己的目标,罗格特里村。巴狄斯上校告诉大家,只要走到村子前的小树林就可以休息。
而在这之前,必须再花上10多分钟横穿眼前毫无隐蔽之所的草原,并越过一个小山丘。当数百人的队伍走下山坡,准备走上另一个山头,到距离树林不到500米的距离时,一个孤独身影出现在山岗上。
先是一两个人看到,接着所有人都惊奇发现眼前的人,长着一副陌生的东方人面孔,穿的得却是共和国的蓝色将军制服。
“是魔鬼!杀了他!”
“是土伦屠夫!剥了他的皮!”
“是东方撒旦!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
几乎所有的叛军都在毫无纪律地叫喊着,吵嚷着要冲过去,却没有察觉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士兵的妄动被上校制止着,刚刚送走了法梅依的李士多里少校也闻讯策马赶来,同样看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作为职业jūn_rén的他立刻明白,偷袭计划宣告流产,自己已暴露在对方攻击范围之下。
“上校,赶紧撤退!”李士多里对着有些茫然的巴狄斯喊道。
“没必要了,你看。”巴狄斯痛苦的呻吟着,因为他发现,在安德鲁的背后,一队队骑兵迎了上来,分散在指挥官的两侧,做着战斗准备只等将军下达冲锋的命令。
巴狄斯虽然不擅长用兵,但简单的军事常识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下令撤退,没等他们爬到后面山坡的一半,就会被以逸待劳的骑兵们赶上,行军2个多小时,早就疲惫不堪的他们都将被共和国军的士兵逐一砍死在马下。
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主动进攻,依靠叛军们不怕死的精神,冲上去,利用手中的原始武器与骑兵们缠斗,眼前的骑兵只有100多个,自己队伍却有500人,相比之下数量的优势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尽管这类自杀式的举动赢得战斗的希望渺茫,但总比被人追杀的方式要容易接受的多。至于投降,巴狄斯根本不会考虑,在他离开家园投入叛军那刻起,巴狄斯就已经同共和国势不两立。只是担心自己的侄子,那个年轻的小贵族。而后者在现在自己被包围后,早已吓得嘴唇发乌,全身颤抖,害怕的几乎连缰绳都抓不紧。
看到这里,抽出马刀巴狄斯有些放心不下,对着身边的李士多里说道:“答应我,不要加入冲锋的行列,全力后退,我尽量拖延蓝军,为你们创造逃跑的时间。请保全自己的性命,并保护好斐利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伤害。您能答应我吗!”
李士多里艰难地点点头,做jūn_rén的他明白此时已无胜利的可能,早死与晚死都是死,只是巴狄斯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在自己死之前都要竭力完成这个任务。
“法国国王万岁!”巴狄斯再没有过多的语言,扬起马刀,骑马第一个冲向山坡上的蓝军。
“法国国王万岁!”
“法国国王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