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两手掇着葛荣荣的两个屁股盘儿,使劲收拢,自己也朝前顶磨起来。马小乐忘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尽力顶磨之下,葛荣荣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触碰。
就在葛荣荣要伸手去探究一番的时候,伸手却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咳咳!”
马小乐慌忙松开手,和葛荣荣同时转身望去。一个老头子,提着个鸟笼,正冷冷地瞅着他们,“不学好!”瞅了几秒钟,抬脚走了。
马小乐和葛荣荣对视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言语。
“荣荣,对不起啊,我,我得回去了。”马小乐先开口了,显得有些张皇失措。
葛荣荣也觉得有些难为情,羞羞地点着头,“小乐,你啥时还来?”
“这个说不上,也许很快,也许得过段时间,乡里忙的很,而且现在又有麻烦,弄不好我就会村里种地了。”马小乐尽量把事情说得严重些,他怕葛荣荣会给他下时间。
而且,经过刚才的冷却,马小乐已经理智了,他感谢刚才那位提鸟笼的老大爷,要不是他,还不知现在要搞出啥事来了呢。
马小乐和葛荣荣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到车子旁边,关飞坐在车里就喊开了,“你俩搞啥呢,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事干脆找个地方好好聊去!”
【216】 晚半步
“回去都来不及,还找地方聊!”马小乐呵呵笑着,回身对葛荣荣道,“荣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
关飞已经从车子里钻出来了,“哎哟,依依不舍啊!”
“关飞,我打你啊!”葛荣荣举着手要打过去,关飞立刻跳开了,“嘿嘿,行了,打啥呢,我走就是了。”
关飞和马小乐道了别,转身走了。
“小乐,我能去找你么?”葛荣荣看着马小乐进了车子,走上前问到。
“你找我多不方便,下面人生地不熟的,班车又不方便。”马小乐道,“你就别折腾了,再说了,要是你爸妈知道了,那怪罪下来还不得我担着,你就别添乱了,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葛荣荣不太高兴,可也无法,只好无奈地走了。
马小乐和老李也急忙朝乡里赶去。
路上,不多话的老李嘿嘿说了一句,“马主任,拣了个城里媳妇啊!”
马小乐一琢磨,可不是么,本来一心一意地来解决地条钢的问题,没想到葛荣荣一下出来了,还差点被他在大街拐角里给扒了。
“老李,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赶回去让地条钢项目停工啊!”马小乐忧心忡忡地说,“早一步,可能就省去很多麻烦呐!”
事实上,马小乐已经早不了了。
县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也在赶往沙墩乡的途中,马小乐比他们还要晚一些。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钟了,马小乐让老李把车子直接开到农机站,地条钢说停就得停,来不得半点犹豫。
离农机站还有三百米的时候,马小乐就傻眼了,门口围了不少人。根据判断,马小乐知道里面一定出事了,要不不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马小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关飞的话,让工人们先抗着。“老李,赶紧把我送到编织厂,然后你回去告诉庄书记,不管谁找都不要出来,最好躲一下,要不这事还真不好说。”
老李把车子一掉头,风似的跑了,直奔编织厂。
“娘的,咋来得这么块呢,要是明天来兴许就查不到什么了!”马小乐懊恼地说。
马小乐当然想不到质监局为啥来得这么快,那是吉远华的“功劳”。原来,吉远华估算出了地条钢的收益后,向冯义善一汇报,冯义善就拍大腿了,说得抓紧动手举报,没想到那不起眼的地条钢还这么厉害,不能再让他们生产了,要不他们的烟叶就是再种上一年也赶不上地条钢那钱,就输招子了。
吉远华说这几天生产不生产还是小事,关键是质监局一查一上报,肯定要罚款,说不定还要通报批评,到时庄重信和马小乐即使和地条钢撇开直接的关系,但那也算是他们党委办牵头搞的,依旧有牵连,也脱不了些负面的东西。
冯义善听了嘿嘿直说,说吉远华有头脑了,要他一刻也不耽误,立即向质监局举报,要不庄重信和马小乐察觉到啥动静会作准备,就得抓住时机弄他们个措手不及。
吉远华一点也没有拖拉,先是打电话给他那当县人事局长的舅舅汪连生,把情况大概说了下,然后问质监局的举报电话,要赶紧打过去揭发。汪连生一听,把吉远华骂了一通,说他没脑子,电话举报是能查到举报人的,到时面子上不好看。
最后,汪连生说这事就由他代劳下,马上弄封匿名信投过去。
匿名信被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队长刁建光拿到了,拆开一看乐得合不拢嘴,马上找来副队长秦风,“秦风,这下轮到咱中队发财了!”秦风一听也大笑起来,“刁队,轮也轮到咱了,你看看其它中队,都出去多少次了,每次回来都沉甸甸的,就咱们还捞到机会,这下可好了!”
刁建光和秦风当场就决定,第一时间过去查扣!
这也就是为啥马小乐虽然也是争分夺秒,却为何还落后半步的原因。
再说马小乐这边,他到了编织厂就问金柱是不是到农机站去了,正在漂白篮子的工人说是,马小乐赶紧让人去找。
金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马大,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地条钢厂子那边的事他都支下了。马小乐问是怎么个支法,金柱说他就一口咬定厂子是他的,再问别的一概不回答,质监局的人也没办法。
正说着,老李开车到了,下车就飞跑过来对马小乐说庄重信恰好不在,到其它乡镇交流去了。马小乐说好,刚好让质监局的人找不到。
“马主任,我看冯义善他们也太过分了!”老李喘了口气,气呼呼地说,“我听人说质监局的人在地条钢钢厂没问出个啥来,就到乡zf了,结果冯义善让吉远华说地条钢厂是党委那边牵头搞的,当初他们zf那边考虑到不合法不让搞,还和党委口闹下了点矛盾,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好说啥,有啥事还得找党委。结果质监局的人到党委办去了,要党委配合一下,把地条钢厂给封了。”
“这事他们也跟我说了,说要关了厂子,还要没收咱那些钢材呢。”金柱插话说,“好像来了两个啥队长的,一个特别凶,还叫着要拆炉子,把炉子砸了,还要罚款,另一个人好像温和点,对我说炉子就先不砸了,等慢慢拆了卖作别的用,好让我也还能少损失点,他们也就把炼出来的地条钢没收算了。”
“别听他们的!”老李连连摆手,对马小乐道,“马主任,我知道,那是他们在唱红白脸呢,一松一紧、一个唱一个帮的,最能糊弄人。就他们来的人,能拆炉砸炉么,要是真那样,估计他们得干到明天上午呢,那不傻了么!我看啊,他们的目的估计就是要没收地条钢。”
老李一般不说话,说出去的话都是有道理的。马小乐看着老李点了点头,转身问金柱,“现在炼出的地条钢有多少?”
“听工人们说,这两天他们往死里干,估计起码得有三十多吨!”金柱肯定地说。
“娘的,那可不行!”马小乐只摇头,“好家伙,让他们给没收了,起码五六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马小乐的话音刚落,地条钢厂那边的一个工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不行了不行了,他们开始搬了!”
马小乐一惊,“这么块?搬哪儿去了?”
“货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