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我和王宁区门前等出租车,丫头的俏脸蛋上还带着两片难褪的晕红,我那一句信口而出的“青梅竹马”羞红了她的脸。
“好啦,看你,都变成小龙虾了。”上了出租车后我笑着打趣她。
“什么小龙虾……”王宁用手拍了拍还在热的两颊。
“脸蛋儿呗,像被煮过的小龙虾一样,红仆仆地。”
不说还好她的脸立刻更加红了,并且红到了我们进了饭庄的包房后都没有消退。
进包房后免不了要先和大家寒暄几句,又把王宁介绍给了在坐的众人,果然如我想像的那样,王宁面对这种场合并不露怯,表现得有模有样大方得体,上得厅堂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从大家的神态中我可以看出,所有人都给她打了个满分。
至于刚进门时王宁脸上的红晕,鉴于她的表现,又加上此时正是冬天,外面冷着呢,我想大伙肯定以为那红色是冻出来的,估什王宁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因此而尴尬出糗。
上得厅堂的女孩很快就成功的扮演起了酒桌上的配角角色,大家的话题微妙的从她那里转移到了周青和几个刚刚从南方前线回来的女孩身上。
“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已经至少有六家酒厂复制了我们的模式?!”
话的是康立明这个大胖子,此人最近在坚持不懈的锻炼身体,可惜只能锻炼出强健的肌肉,却减不掉半斤肥膘。因为他太贪嘴了,增加运动量后反而胃口大开,想少吃一口都难。
“我想应该不止这些,光在江浙地区就现了这么多,放眼全国各地地话肯定更多。”和周青一起回来的一个瓜子脸的姐姐回答了康立明的问题。
“影响到我们的销量了吗?”周立海问。
瓜子脸姐姐摇头:“暂时还没有,咱们的货一直是供不应求状态,他们就是想和咱们争,也争不去什么。”
周青补充说道:“我们估计了一下。如果没有更多的酒厂加入的话,这个状态应该能保持到四月份,到时候咱们地新生产线增加产量后,货源充足了,就该和他们产生竞争了。”
显然吕娜和刘志海是知道这些情况的,所以两人的表情很泰然,倒是与这事不相干的康立明有些着急了,挥着砂锅大的拳头叫嚷着要和那些下三滥的酒厂干他娘的。
“他们哪里下三滥了?”我笑着夹了一筷子鳝鱼丝放进嘴里。边吃边问。
康立明理所当然的用一句东北方言回答了我:“跟人学、长白毛。”
坐我对面地刘志海好险把一口汤喷出来,我侧身忙躲,还好没喷出来。周立海笑骂着说道:“你这叫什么狗屁理论,人家那明显是学习同业先进经验,这叫敏而好学好不好。什么叫跟人学长白毛啊。”
大家轰笑,在坐的没有外人,除了我和刘志海三人组之外就是吕娜她们那帮娘子军了,唯一的一个编外人员王宁也融入的很好,所以康立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粗鲁有什么丢人地地方。听周立海这么他理直气壮的顶嘴说道:“许他们做那没品的事,怎么就不许我说?见咱们的生意做得好了,那些南蛮子就马上学去了,他们还要脸不要?”
“这猪脑袋。”周立海连连摇头:“你咋还不开窍呢,看不起南方人是么?南方人咋了。人家温州人现在都把生意做到欧洲去了,见到先进的东西就学回去,这才是聪明人应该做地事。”
“那些酒厂里有两家是山西的。一家是黑龙江的,也是咱们东北人做的。”周青笑嘻嘻的插嘴。
康立明立马闭了嘴。他是大老粗一个,始终认为东北三省是一家亲,既然那六家酒厂里有一家是老乡的厂,他马上没啥说地了。
“以后别胡乱开地图炮,打击面太大,知道不?”刘志海拍拍康立明的肥头笑着说道。
康立明哼了一声,他还在记恨小时候穿过的纸板底温州鞋呢,还有戴过地塑料机芯的南方石英表,这个梁子结下太久了,恐怕一时半会是不会解开了。
“四月份,离现在也就转眼地事。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接接招了?”吕娜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投向了我。
我笑而不答,把球踢给了刘志海:“你怎么看这件事?”
刘志海和我对了一眼,笑着说:“考我?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功课,这个问题倒是难不倒我。”
娘子军们立刻来了兴致,周青隔着吕娜伸手摇了摇刘志海的胳膊:“那你!”
刘志海拿出领导派头,请了清嗓子,之后把我曾对他讲过的那一套升级理论讲了出来,这一番娓娓道来听着倒也不错,他讲完之后,立刻获得了大伙的热烈掌声。
可别人听着不错,我却不干了,这套话全是我对他讲过的,里面连一点他自创的东西都没有,这,这简直就是**裸的剽窃啊!
我刚想嘲讽他一下,没想到他却对我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一个好的点子已经足够养活一个企业了,剩下的就在于企业怎样把这个点子做大、做好、扬光大,没本事明不要紧,会用、能用得很好,这就行了。你觉得呢?”
我沉默了半晌,终于展颜而笑,伸出右手拇指向他晃了晃:“我想你是对的,咱们现在自己有点子,可以轻松赚钱,如果将来没有点子了的话,那么也不要紧,因为那时候咱们已经有钱了,可以花钱买点子,雇人为咱们创造点子。能举一反三的只是个别人,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他们只要能把一写好,就够了。”
我俩没头没脑的话被在坐的众人听了个似懂非懂。刘志海会心一笑,隔着桌子向我举了下手中的酒杯,我也举杯示意,表兄弟俩共尽杯中美酒,默契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