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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钟封锁既停,延维神识又恢复清明,法力运转如潮,澎湃激荡,周身紫光鼓舞,巫族秘法生生不息,借助周遭自然威力,原本庞大的身躯更加鼓涨,鳞甲折射出灿灿光霞,却仍旧被强大神秘的太极光圈压制住,只是一味的乱吼嘶叫,左冲右突。
李基好整以暇,复又盘膝屈身而坐,手上不断变幻法诀,催使九鼎。九鼎旋转愈急,本身既然神异,又有老子所下封印,强大的力量奔走,威压如山。被李基催动的那只鼎上的封印打开,带动起方圆天地元力灵气,化成硕大的太极光圈,排山倒海一般压在延维千里长短的蛇身上,直如雪山崩塌,天河泄洪,势不可当,延维一身妖法巫元全力运转,奈何先前被混沌钟定住真灵元神法力,九鼎封印乘隙而进,占得先机,不然哪里如此狼狈。
太极光圈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庞大,只压得延维千里蛇身竦竦颤抖,左右双头尖声嘶吼,愤怒惊骇,却挡不住身上越来越重的压力,只觉得那股力量旋转不停,夹杂着撕扯的劲道,自己庞大的身躯似要被拉断一般,元神也被那股旋转不休的力道压制动弹不得,心中惊怖欲暴,连嘶吼都发不出了。
李基眼见延维千里大小的身躯缩小成丈余大小,空间扭曲,幻彩迷离,波动的太极光圈如水纹荡漾,闪了几闪就消失不见,全部收敛进了方鼎之内,鼎身上却多了一只昂头摆尾的双头怪蛇,全身紫色鳞甲熠熠生辉。满脸愤怒之色,正对天怒吼,似是在控诉什么。
李基将右袖一甩一收,九鼎呼啸着盘旋而入,依旧是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只有头顶上方的九嶷火山依旧轰隆不绝,震耳欲聋。
眼见事情完毕。狻猊也站起身来,方才一战,对他触动很大,未料李基短短时日内法力增长如许之多,虽然是借助先天至宝,但先天至宝的运用与自身实力也分不开,足见李基这些日子来神通玄法地日渐精深。
轻轻抖了抖衣袖,李基便听扶桑木说道,“道友刚才所用法宝乃是混沌钟吧。我也知晓这混沌钟乃是盘古开天时所化,后被东皇太一所有,只是为何在道友手中?”
李基心中暗笑这扶桑木果然是两耳不闻山外事,便将巫妖两族之事说了说,扶桑木也是一阵感叹唏嘘,“不想这两族也步上远古三族后尘。天数早定,任凭多力也是无用啊。”
李基听罢也是一阵感叹。又听扶桑木说道,“道友既有黄钟李在侧。未知可否带我出去,我只一人在此,上年累月不闻外事,日子到底乏味无聊,每日只是借火山喷薄排遣。此地又是人迹罕至,偶有所来,也是离奇古怪者多之。福缘深厚者甚少。难得遇见道友,不知可愿助我?”声音之间竟带着一番热切期盼。
李基不由暗笑。“从来只见身尊荣宠者清高孤傲,待价而沽,旁人百般算计抢夺犹不可得,今天竟然遇见一个赶着上门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见时间寂寞的力量之大,有甚于法力神通啊!只是这扶桑木却不同于其他灵根,既然已有意识,我等便不好再将其作为寄托执念,修炼化身,但到底天生神物,便是其花果妙用也是无穷,纵然日后能化形成功,对本门也是良益多多。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个道理我打小就知道,嘿嘿。”
胡思乱想着,李基笑意盈盈,“道友所说,敢不尽力。只是我那所居乃是海岛群集,加起来也不过几千里方圆大小,单个岛屿最大也不过千里,道友本身神异巨大,恐怕难以安置,委屈了道友。”
扶桑木哈哈一笑,“道友却是不知了,正所谓神灵所生,其物异形。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此等不过是外状显化,本源所在,任意为之,岂独撑天巨身而无隐介藏形之妙?”随着扶桑木大笑之声,树身红光耀眼乱舞,伸出去的九截巨大桠枝也变幻莫定,九座巨大的火山轰鸣不断,直似天崩地裂,山呼海啸一般振聋发聩。
火山口上炽热的熔岩冲天而起,远远望去,恍如几千万条赤龙夭矫腾舞,山顶上方的白云被炽热的山风卷动,霎时间千奇百怪,如滚滚霓霞流转,搅动成巨大地漩涡,黑烟缭绕膨缩,幻化成无数的狰狞可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