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决虽然也作出提起衣服下摆,疾步向前走的姿态,但他的心里却实实在在的是无精打采。
“徐爱卿,把寻找冀州鼎的经过说来听听?”
嬴政这一声“徐爱卿”一出,还站在大殿门口的赵高不由得一阵子唏嘘:这称呼都变了,刚才还是“徐卿家”呢,这会儿都变成“徐爱卿”了。他心说咱家伺候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捞着那么一声半声的“爱卿”,皇帝陛下对徐老兄真是不错啊!自己给徐福当这个便宜弟弟看来是当对了,从今以后我们哥俩联手,这朝堂上谁还敢瞧不起宦官?哦,还有方士!
“遵旨!……”吕决把寻找“冀州鼎”的经过简要说了,但简要的有点过分,前后不过十来句话。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始皇帝似乎才有些不太高兴了,“这可不是徐卿家平日说话的习惯,怎么今天话语如此之少?”
可也是,想当初吕决可是差点在这大殿上来一个“舌战群儒”的,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反常。
看着今天这位实在让人看不懂的徐神仙,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始皇帝竟有些犹豫了----该不该点火敲打他一下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孟融的说话声:“要不让微臣讲与陛下听听?”语气中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人今天极为激动。
始皇帝深深地看了吕决一眼,那眼神似乎很是意味深长。
“哦?”一转脸,嬴政的脸上又有了笑意,他起身穿上那双在大秦帝国可谓蝎子拉屎----独一份的赤舄,竟慢慢走到大殿门口来,“孟卿家说来听听?”
慢慢的,孟融的声音不再颤抖了,并且他的讲解相当详细,甚至是精彩,听得站在大殿中央的吕决都有点神往了,只是不知这老家伙又犯了老年痴呆还是怎的,似乎又把他自己记错方位那个桥段给忘记了。特别是当说到“冀州鼎”被徐博士明的巨型鱼钩给钓上来时老孟头更是眉飞色舞,给人的感觉这找到禹鼎的根本就不是吕决,而是他孟融。
“哦?外宫门外那架最漂亮的彩门还真是徐爱卿的师妹所扎?”孟融已经讲到进咸阳了,听到说宫门外那架彩门是乌杨丽娜扎的,嬴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前两天朕就猜想是她干的,哈哈,还真就让朕给猜对了。”
“唉?徐爱卿,”说到乌杨丽娜扎的那架彩门,嬴政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向吕决走去,“听说爱卿那位师妹在彩门上挂了一对条幅,上面写了两句话,说什么为国祈福,可知仙家遗种求宝鼎;倾心报主,不日琅琊达人临神山。这前半句朕倒是明白,讲得是爱卿为朕寻鼎的事;可这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啊?”
嬴政的表情还是那样的耐人寻味。那耐人寻味之处看在赵高的眼里是圣宠;看在孟融眼里是加官进爵;看在吕决眼里……哦不!看不到吕决眼里,他此时正低着头思考嬴政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后一句?什么后一句?
等等!
乌杨丽娜那两句狗屁不通的对联后一句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我过不了多久就要东渡大海去给嬴政寻找那长生不老的仙药唉!
想到乌杨丽娜写的那副对联上的内容,吕决那耷拉着的眉毛又支楞起来;眯缝着的小眼睛又瞪了起来;拉长了的黑脸又团了上去。
哈哈!乌杨丽娜你个小娘皮,老子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