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决看了一眼来人那痛苦地脸,又伸手摸了摸他那胀鼓鼓的小腹,看来这人虽然是徐市地“托”,但也并不是来无理取闹的。他想了想,嘿嘿一笑说道:“你得的这病是有点怪,这怪病就得用怪法子治。现在你马上出门,找一辆板车,再让五六个人坐在车上。你拉着这辆板车出东门,东门外有一道斜坡,你只要想尽法子把板车拉上坡顶,这病也就无药而愈了。不过先把话说在前头,只能是你自己想法子往上拉,可不能有人帮你。”
那人本来痛苦扭曲的一张脸就像一下子给定住一样呆呆的看着吕决,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这……这样也行?”
吕决捉狭地一笑说道:“没试过怎知不行?”
等那人半信半疑的走出去以后,吕决的眼光向徐市和剩下的那人脸上扫去,在扫过徐市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脸不相信。
另外一人是儒生打扮,他对着吕决作了个揖说道:“拙荆怀孕十月,今日清晨已有临盆迹象。在下想请仙长预卜一挂,看拙荆所生是弄璋耶?是弄瓦耶?”
虽然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小两个月了,但对读书人之间这种之乎也的说话方式吕决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一般糊弄那种半吊子读书人时偶尔他也会掉两句书袋,但碰上正宗的儒生他就有点头疼了。像今天这位的话虽然大部分他都听明白了,但其中的两个关键词“弄璋”“弄瓦”就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了。
“弄章弄瓦?”吕决沉吟道。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出自《诗经》的典故,意思是问生男生女。所谓此瓦非彼瓦,此“璋”更非彼“章”。
他心说你这人怎么只问这么两种职业呢?看你一副文士打扮,生出的孩子肯定不会只是刻私章烧砖瓦的吧!一抬头,正对上徐市那一副等着看热闹的眼神。吕决一怒,心说老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你个老骗子面前出丑!他伸手抄起一个完整的乌龟壳,放了三枚半两钱在里面,对那儒生说道:“你来摇上一卦,徐某为你推测一番。”
儒生不解的看了一眼吕决手里的乌龟壳,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个用法。
看到他那表情吕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个时代算卦的工具还没展到使用龟甲铜钱的地步,而是还停留在用五十根草棍在手里来回排演的阶段。
他心里骂道,妈妈的,一不小心又弄出个提前于本时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