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吏回头对人群里喊了一声。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地年轻人跑了过来。小吏指着年轻人说道:“不瞒先生说,这是犬子,名叫娄葑。先前在济北郡给人做书童,去年济北……济北城破后又回到了泰山。不是在下自夸,犬子不但识文断字,还习得几下拳脚。跟在先生身边不但可以帮忙照看物品。如遇一二小贼,保护先生周全绝不在话下。”
吕决一听,心说在这个年代能够文武双全的人那可是人才啊!他把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推荐到我身边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在下让犬子跟随先生是有私心的。”见吕决有所迟疑,那小吏又说道:“在下虽为一小吏,但从先生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先生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日后先生如有飞黄腾达之时,能对小儿提携一二,在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且不说这位小吏是从哪儿看出自己能够飞黄腾达来,单就这番话,人家绝对是诚心诚意地。吕决说道:“既然尊驾如此看重徐某。那今后就让令郎跟随徐某便是。如若真有尊驾所说的那一天。徐某绝对不会亏待于他。”
小吏喊过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跟随徐先生,平日一定要如父兄般敬奉先生。将来定会有出头之日。”说着。眼睛里已经满含了泪花。
娄的眼睛里也是泪水盈盈,他一下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说道:“孩儿不孝,从今往后不能侍奉父亲了。”说完起身,走到吕决跟前竟然也跪下磕了三个头:“娄见过先生。从今往后无论水里火里,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吕决赶紧把娄扶起来。他知道,今天受了娄这个大礼之拜,这娄葑今后的一切事情都将和自己瓜葛在一起了。自己在这个时代所使用的手段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但冲着这对父子,自己就是骗也要给这娄葑骗份前程出来。
吕决想让娄今天先回家,明天一早到驿馆和自己会合。娄的父亲却不同意:“那如何使得?跟了先生就是先生的人了。再说明日先生就要启程,这许多物品不但需要照看,还需要雇车运送才行。有娄在先生身边,先生就不用为这些杂事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离开泰山县向琅琊进。真像娄父亲说的那样,自打身边有了娄,一应雇车住店等事务全让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幸亏有了娄葑,不然的话吕决和乌杨丽娜在这个时代不说寸步难行可也差不多。先不说别地,单就这雇车,如果没有娄,他们就会遇上很大麻烦。原来这大秦帝国对什么样人乘坐什么车地规定很严格,如果乘坐的车超出自己地身份,轻则施以鞭刑,重则施以斩趾之刑。
就拿吕决现在来说,身份是方士,出行只能坐两匹马拉地马车。要是乘坐了三匹马的马车那就违制了。这方士还是比较有社会地位地,普通老百姓出行根本就不准坐马车,顶多有个牛车坐就不错了。
从泰山县前往琅琊,一路上大部分都是山路。好在一路上风景还不错,又加上初来乍到什么都看着新鲜,所以吕决和乌杨丽娜也不觉得怎么寂寞。只是这乌杨丽娜特别好问,经常问娄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来问的娄实在是头大,竟趁乌杨丽娜不注意时偷偷问吕决:“先生,小姐是不是修道修得不食人间烟火了?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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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斩趾之刑,又称刑,剕刑。是中国古代一种酷刑,指砍去受罚左脚、右脚或双脚。夏朝称,周朝称,秦朝称斩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