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决似乎明白了点,抢过话头说道:“你是说通过一点点扩大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群范围,来逐步圈定那个家伙所在的***?”
金宏说道:“不错,不过我们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细致更加周密一些。那就是以每三天为一个界限。或说三天为一个步骤来逐
开来……”
吕决越听越有兴趣了,他没想到这帮警察们竟然用上这么独特的方法。
金宏继续说道:“……在我来孟河公司卧底之初。整个德宏州知道的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只有州局的王局长,我们理西市的市委书记李凤同志。市局的钟局长和钱政委,当然还有我所在的盈江县公安局的局长和政委。我们的具体做法是头一个三天将‘金宏在孟河卧底’的消息扩大到市局的所有科级人员;第二个三天扩大到缉毒大队;第三个三天扩大到市刑警队;第四个三天扩大到市委个常委……而今天正是第四个三天,昨天晚上的一次市委常委会上,市委书记李凤刚刚有意无意的透露了这个消息。”
听到这里,吕决一下子目瞪口呆。他一是惊呆于这些个警察们的绝妙方法;二是惊呆于这孟河公司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了,头天晚上李凤刚在市委常委会上透露了消息,今天早上孟子庆就知道了,这说明什么?妈妈的,吕决心里暗暗骂道,竟然揪出了一位市委常委!
“那……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他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金宏拎起吕决的风衣甩给他说道:“现在钟局应该已经在向市委李书记汇报了。他们那边应该有所举动。而我们这边现在孟子庆不是要来试探我吗?那咱们就将计就计,从他嘴里把那个家伙的最后身份给挖出来。”
吕决看到金宏豪气干云的样子,不由得也是一阵振奋。他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子,干笑了两声说道:“说实在的,刚才我还真怕孟子庆给咱们来个‘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让我先把你杀了再来问你是不是叫金宏。现在他不是要审问吗?到时候你就给他来个死不认帐,金宏就是金宏洪金就是洪金。实在不行了你就往我身上咬,说我才是真正的金宏。咱俩给他来个狗咬狗——呸!他孟子庆才是他娘的狗——咱给他来个胡搅蛮缠,让他找不到东西南北,就不相信不能把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给套出来。”
两人出了宾馆,开着车出了市区。一路上两人商量着一些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特别是孟子庆有可能要问的一些问题,应该如何应对等等。
云贵川地区到处都是山,在这绵延几千里的大山里,沿着一些纵横交错的河流会时不时出现一块块或大或小的冲积平原。人们给这些形状千奇百怪小平原起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坝子。大多数的城镇和村庄一般都位于这样的坝子里。
吕决开着车在山里转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位于芒市河边上的一个坝子里。孟子庆交待的地方就位于这个坝子中央一个叫并芒的小镇。
车子开到镇口,远远地看见一个孟子庆的保镖站在路边。车开到那名保镖跟前停下后保镖让吕决坐到后座上车由他开。吕决没吭声,只是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金宏,看到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便转身下车钻进了后座。
保镖重新动车,他却并没有往镇子里开,而是拐上了一条乡村土路。
汽车在颠颠簸簸的土路上又前进了二十多分钟,在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旁停了下来。
下车后吕决有意无意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现这座院子差不多已经到了坝子的边缘上,后面就是大山,而前面越过哗哗啦啦流淌不息的芒市河,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稻田。吕决觉得如果不是正处于性命攸关的紧急关口,这恬恬淡淡的田园风光还是很怡人的。
跟在那位保镖身后走进院门,吕决的心里马上一紧。只见厚厚的铁门前站了两个黑铁塔般的家伙。吕决对这中外表凶猛的家伙倒不怎么在意,可他在意这俩家伙手里牵着的玩意儿——两条牛犊子般高大的藏獒。吕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狗。
他和金宏肩并肩从两只藏獒中间穿过。虽然站在地上的俩畜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可他却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起来。
金宏看见他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道:“别怕,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咱就能把这几个畜生给煮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