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他让姜石来驱车去送刁世银回家,顺便找那个叫金明河的人调查取证。
回来时姜石来向吕决汇报说,这个金明河也是个退休人员,和刁俊才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棋友。据金明河证明那天晚上刁俊才的确就住在他家,还说这几年来刁俊才三天两头都在他家借宿。
刁家住得实在是太拥挤,而他家就他一个人,他也非常愿意刁俊才能来陪他说说话。
这金明河的话已经可以作为案时刁俊才不在现场的证据,当然这金明河也有做伪证的可能性。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无罪推定还没有作为司法原则被确定下来,公安机关认为谁有重大嫌疑就可以先抓起来再说,而普通嫌疑人员一般情况下却不会。
也就是说刁俊才的嫌疑身份还没有完全洗清,但已经不是重大嫌疑人了,释放回家已经是没问题,却还是要监视居住。
虽然听了刁世银的诉说让吕决很是心酸了一番,但房契已经到手,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自己给刁家造成的麻烦也已基本解除。接下来就是准备回程了。
至于那件杀人案他可是再也不想插手了,更何况那位高大全还明里暗里的在查地下室顺口溜的事,再待下去,绝对的夜长梦多。所以早上醒来的吕决心情还是很好的。
吃完早饭,吕决叮嘱姜石来不用在跟着自己了,马上就要回去了,他想再去逛逛一九七四年的成都。自己那个年代的人们出差、旅游什么的都喜欢给家人同事们带点土特产、纪念品什么的。自己这趟差出的虽然距离不太远,却一下子跳跃了三十多年。从三十多年前的成都给三十多年后的昆明人带点纪念品回去,其意义绝对超过了礼轻情谊重的范畴。
现在他身上还有几十块钱,这钱可是贺诗建的宝贝。刚穿越来时吕决就誓,一定要在回去前将其全部花光,以报他让自己在大冬天穿单衣的一箭之仇。
可一大圈逛了下来还真让他犯愁了,这年头的商品也太缺乏了!
商店里除了日常用品外,竟很难找到与奢侈品沾边的其他东西。如果非要买点什么东西回去送人的话,可能也只有货架上那几块蜡肉了。四川蜡肉倒还真是好东西
可先不说买那玩意儿得要肉票,你就是买得回去也得有人敢吃啊!
去吃一块三十多年前的腊肉,是不是得有点木乃伊身上也敢啃两口的勇气。
估计人们没勇气吃,吕决也就没勇气买。
逛来逛去实在无奈之下,只好买了几十枚看上去还有点稀有的领袖像章了事。可就算这样,身上也还是剩下了三张整的“大团结”。
唉——吕决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物价也太低了。看来这一箭之仇是报不彻底了!
凌晨两点,吕决再次被手腕上的闹钟惊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普贤院分局的大院。
要走了,他可不想把动静闹大。并且来时除了地下室留下的那点破事,也基本上还算静悄悄的。就象徐志摩说的那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现在黑咕隆咚的,反正看不见西天的云彩,那我也就不用招手了。
背着那只装了一大堆领袖像章和刁文亮家房契的军挎包,七拐八拐来到普贤菩萨他们家后院自己藏包裹的那间大殿前。
此时吕决的心情怎么一个轻松了得。
按亮电筒推开门,转身向墙边那跟细细的丝线摸去。
咦——
丝线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