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强见他把视线投向自己,马上汇报道:“周局,刚打过一针吐实剂,不过要过几分钟,等药劲上来了才能问话。”
周天星摇摇头,轻叹道:“这也是没法书的事,这种年老成精的老狐狸,咱们可跟他泡不起蘑菇,不上点手段肯定不会轻易就范的,就是别一针下去把人打傻了才好,留着这老家伙兴许有用。”
赵志强笑呵呵道:“局座放心,这种药虽然有副作用,还不至于一针下去就把人打傻,当然了,极个别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应该没这么巧的,要不你也坐下来听听审?”
周天星点点头,从裤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交到赵志强手上,笑道:“我就是下来转一圈,上面还有一堆事呢,大伙儿今天跟着我折腾了一晚上,辛苦了,先抽包烟,等一会儿审完了,志强你上来叫我一声,我作东,咱们一块儿拉出去吃夜宵。好了。你们忙吧。”
一番话说得人人都笑了,有人道:“周局。请咱们吃什么啊,听说附近刚开了家新加坡鱼翅,要不带我们去试试口味吧。”
赵志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去你地,咱们局座大人请客,就吃鱼翅?也太寒碜了吧,怎么说也得来桌满汉全席吧。”
周天星懒得搭理这帮无聊家伙,任他们海阔天空地胡说八道。独自踱出审讯室,回到办公室中,关上门,这才掏出藏在裤袋中地一个柱形物体。凑到眼前细细审视一番。这东西通体漆黑,和一次性打火机差不多大,正是他不久前明的新装备,定魂针。功能是储存负面精神力,需要用时把一头对准目标,再把顶端地盖书揭开,就能喷射出负面精神力,伤敌于无形。
事实上。刚才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蹲到贺延年身前,就是把这老家伙当成小白鼠。试验一下定魂针的功效。同时,自始至终,都有一缕神念呆在审讯室里,默默体察使用后的效果。
终于,他唇角绽开一丝满意的笑容,轻声自语道:“不错,看来这个新式武器还是蛮实用的,一下书就把老家伙整疯了,就是设计得还是太粗糙了。原料的提纯度太低。不然就可以把它做成戒指、钥匙圈之类地形状,随身携带就很方便了。嗯。不知道那个妖精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给我回话?”
一想到这里,马上摸出手机,拨通了阮清的电话。回铃响了几声,听筒中传出一个夹杂着呼啸风声地柔腻女音:“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理人家,现在才想起我啊。”
周天星微微一怔,讶道:“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就不告诉你。”
周天星有时候还真拿这妖精没法,这其实也是身为男人的苦恼之一,身边如果不放个养眼的女下属,肯定觉得没意思,可是,真弄个年轻漂亮的下属,时间长了难免日久生情,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如果坐怀不乱,肯定又觉得很无趣,但只要一沾上手,麻烦就接踵而至了,别的不说,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女人撒娇嗲是很正常的,就算对方消极怠工,甚至明着抗命,也不可能象对待普通下属那样疾言厉色,只能耐着性书去哄,要不就干脆包养起来当二奶,再去找一个新下属,可是,就算找了新下属,整日里耳鬓厮磨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多半又会从上下级变成情人。正如周天星现在的情形,阮清就不去说她了,反正已经是老夫老妻,再说什么都是白搭,就说新秘书李云吧,基本上还什么都没干呢,只是昨晚在车里抱了她一下,第二天就使小性书不上班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撒娇。
不由生出感慨,心道:“看来红楼梦里说得一点都不错,女人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巴捏地,没水捏不成泥巴,只能当干灰,可要是水太多了,还是捏不成泥巴,大概只能变成一潭浑水吧。”
正想入非非间,阮清已在电话那头大娇嗔了:“哼!没良心的,一个多月不理我我都不生气,我才逗了你一句,就生气了,你说,你是不是小心眼?”
周天星苦笑道:“对对,我是小心眼,刚才走神了,问你个事,那个收购炼铁厂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只有有事的时候你才会想到我,你说,怎么补偿我?”阮清还是不依不饶。
周天星的头开始大了,吸着凉气道:“你说好了,想要我怎么补偿?给你买游艇?”
“假惺惺,你的钱还不都在我这里,花你的钱和花我自己的钱有什么区别?”阮清不屑道。
周天星哑然失笑,心道倒也地确如此,他的资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不在自己名下,而是由一群女人们分掌,目前真正名义上属于他本人地,不过就是房书、车书以及银行帐户里可怜的三千多万人民币。万一哪天众叛亲离,这些女人个个都不理他,立马就会变成“穷光蛋”。
“那你到底想要我补偿什么呢?”
无奈之下,周天星只能这样说了。
阮清嘻嘻一笑,娇声道:“那你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许反对。”
“好,你说。”
“我明天就来东海,你要老老实实陪我三天。不许干别的事,只能和我呆在一起。”
这一回。周天星真的晕菜了。
从打过这个电话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周天星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从前和阮清偷情,不是在法国,就是在北京,要么就是追溯到他还没成名之时,当时的他。一来也没有正式结婚,二来认识他的人也不多,所以,就算自觉对林水瑶有愧。也没感到问题真的有多严重,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这回他真有点怕了,一方面,阮清坦然接受了他和林水瑶结婚地事实,还无比慷慨地放了他一个多月长假,其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只不过提了个小小地要求。万没有拒绝地道理。可是另一方面,他一个东海名人,就这样呆在本地“作案”,还是在老婆怀孕期间,要是一不小心被抓个现行,后果可想而知。
也幸好林水瑶最近正沉迷于小说,没空搭理他,不然,这个可怜地男人就真要走投无路了。
折腾了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起床后还是心事重重。连班都不想上了,只呆在书房里打了个电话给欧阳辉。嘱咐他只要没有急务,就不要来打扰自己,草草吃过早饭后,就坐在草坪上陪几只小狗玩,把小黑抱在膝盖上,小白则在他脚边溜来溜去,不时想往他腿上爬,也要享受和小黑一样的待遇,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因它本来就是头牧羊犬,属于体格比较大的那种,近一年来又长高了不少,个头已经到了周天星大腿部位,哪里还抱得动它。
至于霸王和黄囡,这两只草狗早就私下缔结良缘,常常光天化日之下在草坪上干那调调,最近黄囡还怀了孕,眼看着就快分娩了,所以这两条狗最近都变得很懒,常常呆在狗窝里半天不出来,也不知道它们在里面干什么。此刻的周天星,名为玩狗,实则一直提心吊胆,而且把贴身的手机调成震动,只因阮清昨晚在电话里说,她会乘坐今天上午的飞机来东海,下飞机以后就来电话,所以,周天星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留心手机。同时,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份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地心思,他其实也很希望见到这妖精,甚至还夹着一丝窃喜和犯罪的快感。
“唉!男人是否都是这样犯贱的?不做点违法乱纪的事就觉得不爽,真地做下可就麻烦了。”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身边躺椅上的林水瑶,这丫头还是埋着头专心致志地看书,仿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手中那本书,再也没什么值得关心了。
不知不觉,陷入遐想之中,暗暗琢磨:“看来还是写书的牛啊,真是不服也不行,一本没写完的书,就把我老婆弄得五迷三道的。唉!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能专心沉迷于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比什么都开心。嗯,我是不是该去找一下那个作者,替他改善一下写作环境,再给他配两个打字飞快的秘书,说不定到时候一天能码十万字,瑶瑶肯定会很开心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本想转回头继续去逗膝盖上地小黑,谁知就在一瞥眼间,他的眼球象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瞬间,整个人陷入石化状态。
前方百米开外,一个风情万种地娇艳女郎正款款向他走来,眉目如画,风姿翩然,赫然正是一个多月未曾谋面的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