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依然显得很镇定,一双会说话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小心翼翼地道:“周同志。你今天找我来,一定不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吧?”
周天星微微颔,忽然提出一个令花月容做梦都想不到地建议:“考虑一下吧,我手下刚好缺一个象你这样地人才。进国安,给你个副科实职。在我身边工作,总比跟着那两个老家伙混有前途吧。”
他这番话的内容看似在和她商量,实则却是命令式语气,甚至含着一股强迫地味道,不容对方拒绝。
花月容面色惨变,足足懵了半分多钟,才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道:“我……可以说不吗?”
“当然……不可以。”
周天星拖长音调,略带调侃地道:“你认为。在我向你暴露身份后,你还有选择余地吗?”
这就是**裸地威胁,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周天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事实上,他的确很看重花月容这样的“人才”,长得漂亮的女人大街上随处可见。可是集漂亮、聪明、城府、演技于一身的女人,就十分难得了。最重要的是,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驾驭这种女人,收为己用。这就是周天星的用人之道。不论人品,只问是否有可用之处。
花月容轻轻叹了口气,无比幽怨地望着他,娇滴滴道:“周少,人家以后就把什么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任哦。”
周天星呵呵一笑,淡淡道:“你要地无非就是权力和地位,今后只要死心塌地报效党国,哦,这话当我没说过。总之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好了,接下来说正事,你今天下午五点去东海市国家安全局报到,我会在那里等你,你只要告诉门卫,说你姓花,要面见局长就可以了。”
花月容的眼睛顿时亮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天星。那眼神,如同看到火星人降临地球。激动得声音颤,指着他道:“你……你竟然是……”
“是。”
周天星微笑点头:“我就是东海市国家安全局局长,是不是比那两个老家伙更有前途?”
花月容彻底懵了,一时间,眼前都是小星星。
收服花月容后,周天星来到唐思明办公室,一坐下就道:“唐书记,麻烦你办一件事,有一个叫何春燕的乘务员,不管她合同有没有到期,我要她一个月内卷铺盖回家。”
唐思明怔了半晌,才吸着凉气道:“周经理,按说嘛,一个小乘务员而已,什么原因我也不想问,你既然要她走,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个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丫头我知道。嗯,招她进来的时候,是贺书记亲自过问的。当然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没别地意思,只要你觉得这样做合适,我现在就给她们中队打电话,按你的意思办。”
这话一出,周天星立刻恍然,心道原来如此,看来之前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话既然已经出口,万无收回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让唐思明看扁了,毫不犹豫地道:“贺延年算老几,是他的人最好,就先来个杀鸡儆猴吧。另外,有件事你也可以做起来了,把我们部里凡是和贺延年有关系的人,全都梳理一遍。”
唐思明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地潜台词,立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姓贺的……”
周天星微笑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我今天晚上,就是要和钱总商量这件事。”
唐思明心领神会,喜上眉梢,搓着手道:“好好好!我心里有数了。对了,刚才我已经和钱总联系过了,钱总的意思是,时间地点都由你定,他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结束和唐思明的谈话后,周天星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拨通了楚雄南的电话。
“楚总,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贺延年在和日本人来往,我亲眼所见,就是后藤家的少东家后藤拓光。今天上午十点半,他已经秘密来东海了,航班号是xxx。贺延年派吴从龙去接的机,现在他们就在龙城花园13号密谈,你可以马上派人去调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显然是瓷器或者玻璃被砸碎的声音,隔着漫长的电话线,周天星都能感受到对方地熊熊怒火。
“白眼狼!”
这是楚雄南扔下地最后三个字,然后,话筒中就传来“滴滴滴”的断线音。
其实这也难怪,楚雄南自从上了川崎明秀的恶当,终于幡然醒悟,不但是川崎家,连整个日本国都遭了池鱼之殃。此后哪怕只是偶尔提到“日本”这两个字,都会勃然大怒。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生过那件事,既然他已经知道周天星的特殊身份,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敢包庇贺延年,就真是脑书进水了。
不过。周天星还是再次拨通了楚雄南地电话:“楚总,暂息雷霆之怒。是这样的,有个情况你大概还不了解,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后藤拓光这次来东海。很可能是为那个东海新机场地项目,川崎家不是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嘛。我地意思是,不如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吧。记住,后藤拓光下榻的地点是东海市xx路龙城花园13号。”
楚雄南沉默良久,忽然用一种很怪异地口吻道:“天星,和日本人打交道,你有经验吗?”
周天星呵呵一笑,道:“我和我身边的人,全都佩玉。况且,别的不敢说。东海这一亩三分地上,现在是我当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吸气声,又听到楚雄南沉声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川崎明秀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楚雄南虽然因为上次的事恨透了川崎明秀,但两家之间长久以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双方都互有借重之处。同时。这种联盟并不是建立在互信基础上的单纯利益关系。而是对双方来说都具有战略性的,其中地原因错综复杂。不可能一言道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楚雄南不可能因为个人感情牺牲家族利益。所以,就算他恨不得把川崎明秀挫骨扬灰,也不得不和她继续合作。
正如周天星和邱本初,他们两人私交再好,周天星也不可能对他毫无保留,反之,邱本初也不会把邱家的全部家底亮给周天星。道理很简单,他们都不是社会上的普通工薪阶层,邱本初所代表的,是“江东邱家”这个庞大利益集团,周天星所代表地,同样是以他本人为核心的利益集团。朋友之间固然应该讲义气、讲交情,但更需要对各自的利益集团负责。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谓“无话不谈”的朋友,不可能在这种阶层中出现。
同时,通过楚雄南和川崎明秀的因果树,周天星也的确知道,经过那件刺杀案后,两家的关系并没有中断,甚至,连兰儿都没有因此和楚雄南断交,而是跟着他回到南都。至于楚雄南究竟作何盘算,就不得而知了。
同一时刻,龙城花园13号。
这是市郊一个高档别墅区,开商就是后藤家族秘密控制的一家国内地产公司,这是后藤家在中国大6布下的一颗暗棋,公司老板明面上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实则一切行动都必须服从后藤家地旨意。
二楼一个房间中,后藤拓光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前是一个长条形方案,案上排列着一整套茶具,茶炉中燃着忽明忽暗的火苗,其上搁着一方精致的小茶壶,满室飘香。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江航党委书记贺延年。此刻的他,如同换了一个人,平日里颐指气使的领导做派全然不见,他双手按着膝盖,上身前倾,满脸都是既恭谨又谄媚的笑容,活脱脱就是吴从龙在他面前时的翻版。
“有一个任务,你必须尽快完成。”
后藤拓光把一只小瓷瓶推到他面前,用地完全是命令式语气:“周天星,一定要死,但是,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地任务非常简单,把这个东西放在他的饮料或者酒水里,这是本家秘传地慢性毒药,七天后药性才会作,这种毒药非常罕见,世上无药可医。所以,只要你足够谨慎,事后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明白吗?”
“嗨!”
贺延年毫不犹豫地接过瓷瓶,小心翼翼放进口袋,一开口,居然也是十分流利的日语:“可是,应该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死他,这种毒药一定非常珍贵,用在他身上……”
“愚蠢!”
后藤拓光脸色一沉,冷冷剜他一眼,训斥道:“你这个比猪还愚蠢的家伙,潜伏在支那这么多年,竟然对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丝毫没有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修道人,就象当年在上海滩打败俄国大力士的霍元甲,他就是和霍元甲一样的修道人,明白吗?”
“嗨!”贺延年趴在地上,整个人弓成虾米状,连头都不敢抬:“对不起,小人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后藤拓光唇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森然道:“愚蠢的家伙,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当年,霍元甲就是死于这种毒药,所以,只要你亲眼看到他服下这种毒药,就大功告成了。”
“嗨!请少主放心,我明天晚上就找个借口宴请他,乘机在他的酒水里投毒,他一定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法谋杀他,所以一定不会存有戒心。”
后藤拓光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很好,另外,那件事你务必要抓紧办,下个月东海新机场的招标会就要正式举行了,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记住,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盈利,而是取得这个项目的施工权。”
“嗨!请少主放心,我们控制下的那家支那企业现在已经是业界有名的上市公司,而且,我已经和东海市委书记司马觉建立起了亲密的私交,只要我们不以盈利为目的,这件事应该会进行得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