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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怡很愤怒,自从当年她在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胯下捅了一刀,离开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就没有因为任何男人愤怒过,因为她总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就是比男人更强,不论体力还是智力,都可以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第一次让她感到羞辱。是的,她原本就是打算好好羞辱一下周天星的,至于动机,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真的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用正眼看她,从前她还可以把这种行为理解成一种自卑心理的变相表现,因为自知得不到,所以故意表现出冷漠。
事实上,她对自己的魅力一直很有自信,因为在她身边,总是环绕着一堆自以为聪明的雄性苍蝇。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存在就好象一团空气,彻底无视。
本来,对这种庸碌的男人她根本不屑一顾,同学三年,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班上有这样一张面孔,可是今晚,这个男人着实让她感到很震惊,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甚至主动放下身段与他接近。
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点都不识相,依然我行我素,从骨子里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因此,她必须给这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惜的是,她失败了,而且败得非常惨。
与此同时,周天星也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要不是修道经年,直觉已达到了相当惊人的程度,几乎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在刚才的情况下恐怕都会象公狗一样扑到那个女人身上,而且结局一定很凄惨,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武力能强过当年那三个调戏不成反被扁的流氓。
只是,他现在的心还悬在嗓子眼上,因为他直觉地意识到,对方现在有杀人的冲动,而且对象必定是自己无疑。因此,在表面的风光下,他的一只手已悄悄摸上了车门把手,心中打定了主意,好男不跟女斗,一有不对就马上开溜。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如果我现在打你一顿,然后打电话给林队他们,说你意图在警车里**我,你猜,他们会相信谁?”末了还补充道:“你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吧。”
周天星反而心头一宽,这种话吓唬吓唬别人也许可以,但对他没用,这就象一个小孩子玩游戏输了,心有不甘,就开始耍无赖了,其实也可看作一种变相的认栽,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嘛,做男人还是要有点胸襟的。
于是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别逗了,大姐,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象小孩子一样好不好,好了,老同学,再见,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说完,打开车门,施施然下了车,信步向前方走去。
车上的秦怡银牙紧咬,紧抿双唇,既没有阻止他的行动,也没有再出一言,她现在连一个小指都不想动,面对这个滑不溜丢的男人,就算捏着一把刀也不知道往哪里砍才好,调戏不成反被x,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形吧。
“呵!真是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我又没招你惹你,干嘛非要找我麻烦。”
周天星此刻的心情十分舒畅,由于酒喝得多了点,他一时还不想打车回家,从小他的家教就很严,尤其是父亲周国辉,如果看到他一身酒气地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要是有份工作在身的话还好说,可以说是出去应酬客户了,可他现在的状况就是个无业游民,在外面喝这么多酒大概只有解释为鬼混了。而且今天生的事他也不想让家里知道,虽然过程无惊无险,但说出来总是件很吓人的事,如果告诉了他们,免不得又要受一番唠叨。所以他打算先在路上走一会儿,等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大哥。”
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不禁很是意外,原来今天下午和他同乘一辆公交车的那个女孩就站在他身后。
“是你啊,这么晚了,难道你一直跟着我?”他不敢置信地问。
那女孩轻轻嗯了一声,颊上突然升起两团酡红,低垂着头,怯生生道:“大哥,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谈?”
周天星更是如坠云雾,眨眨眼,失笑道:“我可是个无业游民,可付不起你那么高的出台费,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是,你误会了,我……有事想跟你谈。”那女孩脸更红了,局促不安地望着他,眼神中尽是恳求。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谈的?”
周天星可不愿结这种莫明其妙的因果,婉言拒绝道。
那女孩急了,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手,央求道:“大哥,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我知道,象我们这种人没人看得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音,周天星心中暗叹,知道这女孩必定有什么事有求于他,而且直觉告诉他,这女孩对他没有任何恶意,而且十分渴望得到他的帮助,不过他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就浪费功德起个心卦。他虽然不是滥好人,但姑且听听对方所求何事倒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能积一场功德,所以略一犹豫,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