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刚刚朦胧亮起,刘卓便醒了,昨夜干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农活,一起床他便觉得浑身酸痛,不过一想到马上要离开蜗居了快十年的村子,他心底就没由来的兴奋起来。
等到村里的公鸡打鸣时,他已经打好了包袱,那酒坛子也装进了包裹里,在陈玉珠的催促下,出去吃早饭了。
眼看儿子就要离开自己,陈玉珠有些不舍,坐在饭桌前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又是握着刘卓的手不放心的嘱咐了一番。
“娘,我会小心的,等我学得了仙术,一定腾云驾雾回来看您。”刘卓只能心底苦笑着,嘴上用话语宽慰老娘。
刘大志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他对自己的儿子信心十足,催促道:“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卓子,咱们走,别让人家张公子久等了。”
“来,把干粮带好了,还有水葫芦。”红着眼圈的陈玉珠把另一个包袱挂在了刘卓的肩膀上。
刘卓掂量了一下包袱分量,心底顿时明白娘亲是费了多少工夫了,心中不免感动。
这时刘大志也拿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塞进刘卓的衣襟中,并乐呵呵的道:“多带点银子,比带多少干粮都强,行了,咱们走吧。”
刘卓连连点头。
在陈玉珠不舍的目光下,父子两人向村东头村长李云家走去。
路上父子一直沉默着,眼见爱子离家,刘大志自然也有些感伤,一盏茶的功夫后,他们便到了村长的家。
在院子里,此刻正停着三辆大马车,几个一身短打的马夫正在给马匹喂草料,那位张公子张顺正和村长一家人在院子里寒暄着,村子里还有五六个少年都背着包袱,在一旁候着了,看样子是马上就要启程了。
“张公子,我家卓子就麻烦你了。”刘大志乐呵呵的凑了上去。
张顺这天穿了一身绸缎袍子,显得贵气十足,他道:“哪里,哪里……刘哥,你尽管放心就是。”
“咦,柱子还没来么?”刘卓四处打量了一番,疑惑道。
李云道:“还真是,该到的都到了,就差铁柱了。”
“那就别带他去了,铁柱整天迷迷糊糊的,那么傻的东西,去了也白去。”在李云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布衣、背着包袱,却收拾的很干净的少年,他一脸的不悦模样。
这少年便是李康了,刘卓见他目光斜视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张顺却摆手笑道:“无妨,咱们等等就是,表侄,你和伙伴们先上马车上候着吧,我让下人去铁柱家看看。”
“咱们上车吧。”李康怨声说着,他挥了挥手,第一个往马车上爬,其他孩子也跟了上去。
刘卓也上了马车,找了离李康最远的角落坐着,他平日与李康并无多少交流,因为秀才的身份,李康倒也是有些憷他。
反倒是铁柱,经常为其他孩子打抱不平,仗着自己蛮牛一样的体格,把李康打的满地爪牙,之后李康一准找李云去告状,李云就李康这么一个孙子,宝贝的不得了,肯定要叫来张德贵狠狠训斥一番。
张德贵挨了村长的责骂后,铁柱这顿打也就跑不了。
一干人等候了没多久,张德贵便带着铁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并且连连抱拳说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