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阴雨不断,帐内曹军将领的心情比那天上的乌云还要暗淡几分。昨天攻城战的损失太大,统计出战损数据以后,看着这六千名阵亡将士、五千名重伤士兵的名册,曹操一晚上没有合眼。他呆坐在几案前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地喝闷酒。曹铄担心他的身体,就在帐篷里陪他整整喝了一夜。两个人也不说话,举杯,仰头,灌酒,倒酒,再举杯……
天明时分,曹操踉踉跄跄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担心的曹铄,挤出了一个难看无比的笑脸:“放心好了,我没事。”话刚说完,就喷出一口黑血来。曹铄连忙找来随军医匠诊断,原来是气郁血滞所致,性无大碍。
这个时候,于禁面带喜色的跑进来,张口就要大喊,曹铄连忙将他拦住,拽出大帐。压低了声音问道:“文则,你有什么事吗?义父刚刚喝完药睡下,如果不要紧的话,下午再来禀报吧。”
“子烈,我想出来破城的方法了!”于禁高兴地说道。
曹铄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你想出来破城的方法了?好,很好。”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于禁的手,疾声问道:“文则,你想出破城的方法了?真的吗,太好了!什么方法,快说来听听,我和义父都憋了一夜
于禁指了指越下越大的天,说道:“破城方法就在这里!”
曹铄疑惑地问道:“天上有什么啊?不就是下雨吗,听老兵说明天要下大雨,难道是……引水灌城?汝水暴涨了
于禁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曹铄这个有名的阿呆反应会这么快,自己稍一提示,他居然就想到了。他这几天一直待在汝水旁边,闲着没事瞎琢磨。总想立下点什么功劳,要不然自己呆守在这河边,每日里只加固河堤也太没意思了。想着想着居然让他想到了主意,安城位于汝水西岸,地势低洼,所以它的护城河能从汝水引水。反正这两天连连下雨,据当地老人说很可能来一场大暴雨。于禁一下子有了引水灌城的想法。
曹铄想了想:“这样吧。文则,我去叫醒义父,你派人通知郭嘉先生、荀攸先生,等大家都来了,你说说你的观点,一起讨论下。”
“好的,子烈。”
就在曹铄、于禁他们商议破敌之计时,张辽将防务交接给臧霸。带着三万名士兵离开了陈县。陈国安定祥和,风调雨顺,大家都安居乐业。当兵吃粮根本就没有吸引力。张辽现在非常怀念在雁门郡的时候,当时只要他振臂一呼:“当兵吃粮去!”立即有无数与鲜卑等族有血海深仇地精壮汉子跟着从军,稍加整训就是一支强悍的部队。哪像现在这么困难,要不是南边的袁术横征暴敛造就了十余万难民。张辽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凑够这三万青壮。
这三万名青壮刚刚有个jūn_duì地样子。吕布地命令就传了过来。张辽知道自己队伍中肯定有吕布地密探。这次去安城作战。一方面起了奇兵作用。与安城主力夹击曹操;另一方面。吕布也可以趁机削弱自己地实力。达到防患于未然地目地。张辽必须听从命令。不但因为吕布是自己如今地主公。还因为臧霸所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张辽按照吕布地命令。释放出骆俊。让他继续处理政事。自己带着三万士卒出城。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一路上简直就是暴雨如注。张辽叹息一声:看来自己地运气就是没有臧霸好。人家行军地时候一直是和风细雨。格外舒畅。轮到自己行军地时候却是暴风骤雨。分外艰难。这样地暴雨天气下行军。就是训练良久地精锐也不行。更何况是训练不足地青壮呢?
路全被水淹没。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向安城那里挪。张辽还不敢过分催促。唯恐士兵发生兵变。趁夜逃亡。张辽一方面向吕布派出信使。言明情况。说明不能三日后按期到达;另一方面他下马步行做榜样。亲自督促士兵前行。就是这样也只能走走停停。估计还要再走六七天才能到安城。不过既然是下大雨。弓箭在这种天气里根本就不能正常使用。想必曹军也不会冒雨攻城地。安城毕竟还有**万大军镇守呢。这六七天出不了什么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