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惊无险,曹军顺利突破了敌人那薄弱的防守,当然士兵们也在曹铄的默许下攻破了几个小城镇,大家的背囊里都填的满满的。起初还以为要出趟苦差,没想到这一次发大财了,士兵们把走前从家里带的盛东西的包袱都抖空了,全放上抢来的钱财。他们兴奋地看着接下来的村镇,就像一头头狼崽子。曹铄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弟兄们,咱们马上就要进入兖州了,给老子注意点军纪。要不然老子被义父责骂,你们这群兔崽子也跑不了。给老子把心都收住,谁要是再抢东西,小心军法无情!”
曹昂看着眼前土匪样的大哥,无奈地捂住了眼。天呢,要是家里的几个小妹妹得知自己从小崇拜的温文尔雅的大哥变成了这番模样,还知道会吃惊成什么样呢。尤其是夏侯家那几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大概会为这偶像的破灭而难过地几天吃不下饭去吧。
这时,曹铄慢慢转头盯着曹昂,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来:“子修,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该出发了。”
“是,是……”
也许是习惯长期独立作战的结果,进入兖州后,曹铄依然向前方派出了斥候,并且下令所有人都必须保持安静,绕过那些小村镇,直接奔向兖州州牧府所在地廪丘。直到夜里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命令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隐藏在城外的树林中。不许生火等待命令。又命令前卫曲所有士兵立即换上早就准备好地兖州军服,这还是当年曹铄他们穿过的衣服,这次统一带了过来,正好能用得上。
曹昂疑惑地看着那些换装的士兵,不解地问道:“大哥。这是为什么啊?咱们就快到家了啊,你整这一出干什么啊?”
曹铄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不满地说道:“子修啊,子修。你也动动你的猪脑子!你从这去我那里报信用了十五天,我们快马加鞭赶来用了七天,加起来已经有二十二天没有廪丘地消息了,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谨慎为好!”
就在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禀告主公。大事不好,廪丘城墙上飘满了白纱。好像是全城在披麻挂孝!”
“什么?!”曹昂一下子从休息的石头上跳了起来,就像一个傻子一样露出一个白痴的笑容:“我***是天下第一地不孝子,明明知道父亲危险,还要执意枉行,大哥,我们再也没有父亲了,再也没有父亲了!”
他大举着双手,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曹铄也呆住了,怎么可能。十多年来最关心自己的义父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不信,我不信!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把就把那斥候揪了起来,“你确实听到我父曹操的死讯了?还是只在城门那瞅了几眼?”
那斥候摇了摇头。“禀告将军,我只是在城门边上偷偷瞅了几眼,发现上面全是白色旗帜,并没有进城。现在是深夜,城门是紧闭的,根本就进不了城。等到天明了,城门才可能开放呢。”
曹铄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可看清那城楼上守军将领是什么旗帜?”
那斥候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是咱们曹字大旗,我看的一清二楚!”
边上曹昂还趴在地上低声哭泣,死命地揪着地上的野草,仿佛是他浑身的力量所在。曹铄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屁股上,“哭什么哭,哭什么哭?!现在不是还没有义父地死讯呢,也许是别的将军呢?”
曹昂无力地摇了下头,哭哭啼啼地说道:“不会地,不会的,就是父亲死了!我来的时候,华佗给典韦叔叔和夏侯叔叔诊断过了,说他们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过个三五个月就会彻底好起来。肯定是父亲大人,我们来晚了!”
曹铄冲着他屁股又是一脚,“哭什么哭?!这就是我的好弟弟吗,遇到事就知道哭,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曹昂慢慢重复了一遍,“对,我要报仇!刘备、夏侯廉这两个奸贼,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曹铄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对,咱们要报仇,不过首先咱们得先去城里,怎么也得先为父亲披麻戴孝才行。你身上有什么表明身份的印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