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叹息一声,牛辅是他在西凉军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十分谈得来,可是没想到居然尸首异处,实在是令人可惜。我将牛辅腰里缠的那个布兜解开,里面果然就是牛辅的首级,胡赤儿用石灰腌制过至今未坏,仍然栩栩如生。两眼怒睁,似乎仍在惊讶中。李枫在一棵大树下用手刨了个坑,将头埋葬。自己也被勾起了伤心往事,自己一人在树下待了许久许久。蔡邕也不知领悟到什么,取下自己的焦尾琴,端坐在那。双手在琴弦上轻轻浮动,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可是看着看着,心中却有一首无名的乐曲在响动。
我见状下令全队就地休息,自己取下酒囊,凑了过去。赵雨也取过干粮,点起篝火,烤上了两只肥野兔。一会我喝得高了,剽窃便自然而然成了习惯。这次,李白老大,对不住了。拔刀起舞,边舞边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蔡伯喈、李原良: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霸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删改版的《将进酒》一出,就见蔡邕眼都直了,止不住的兴奋,是不是刺激太大了。这老家伙突然一跃而起,跑向马车,边跑边喊:“我的纸笔呢,我的纸笔呢?”动作敏捷至极,根本不像一个老头子。李枫也诧异地看着我,把我看得都不好意思地摸鼻子了。
就在曹铄一伙匆忙赶路的时候,不时有一队野狗趴在草丛里盯着队伍,两眼泛着绿光。这些吃人的野狗,已经充满了野性,要不是曹铄人多,真有可能半夜前来袭击。连曹铄这个武装到牙齿的小队行进都这么困难,更不用说普通的商旅了,城镇之间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独立王国,消息开始闭塞起来。直到我们出了潼关,董卓被杀的消息也没有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