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刚一回来,程普、黄盖他们领着人马就压了过来。虽然刚才的战斗我们取胜,缴获甚多,但是我们毕竟人数太少。徐荣手下的两千八百人加上我手下的三千人一共才五千八百人,在梁县还留下了八百人防守,以五千对十万,虽然取胜,可是只能打个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敌人元气未损。徐荣虽然亮出了斩获的人头,但是对面队伍概不承认,说是孙坚已经回来了,死的那个是他手下大将祖茂,一阵乱箭把徐荣他们射了回来。
于是大家紧急撤兵,对面孙坚的部队却停了下来,修建工事防备我们袭击。我们也退守梁县,等待后备部队。大家相安无事,没过几天,徐荣下令所有人都到校场上,说是给大家看一出好戏。我们正纳闷呢,只见徐荣的亲兵们在校场上立了数百个木桩,将俘虏中都伯以上的军官以布缠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热油灌杀;另外将那二十多名牙将捆成了粽子,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十几个大鼎,在下面堆起火堆,竟是要活活煮了他们。除了徐荣,大家都吐了。被徐荣硬缚来观礼的当地官吏脸都吓绿了,颤颤巍巍尿了裤子。被俘虏的小兵该补充进死士营的就补充进去,剩下年老体弱的都发回洛阳服苦役。每个人发了点从大户抄出来的钱财,这些个小兵们就对董卓宣誓效忠了。这就是古代战争和现代民族战争的区别吧,当时的士兵只是打仗吃饷,在谁手底下都一样,并没有自己的理想信念,除了将官当然不会出现奋战致死的勇士。只要督战的军官一死,大家就准备改换门庭了。哪像后来的民族解放战争,为了民族独立或者自己的信念,战斗到最后一息。
等处置完俘虏,大家就吐的差不多了。徐荣很诚恳的向我们道歉,然后宴请我们吃大餐。魏延和赵宇留在大营看管俘虏、照顾伤患,我和张建去赴宴。梁县大堂里的几案上摆满了蒸熟的肥牛肉,还有一鼎鼎的美酒。几个漂亮的歌姬就像蝴蝶一样在将军们中间穿来穿去,衣服落了满地。等到喝了一半,大家基本都饱了,徐荣拍了拍手,几个亲兵将钉在木桩上的颍川太守李旻抬了进来,命令每个人都向他射一箭。足足射了两个时辰,大堂上全是血,人们就趟着血,在酒池肉林中与那些颤巍巍的歌伎们调笑追逐。至于张建最后俘虏的那个将领,在我的求情下,徐荣下令削去他的耳朵,令他拎着祖茂的首级去程普军中示威。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孙坚。
徐荣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明明已经重病缠身,还硬撑着照常视事。后来我听说那次大宴以后,大家是吐饭,他是吐血,不久得知自己捕获的武将就是孙坚,气得又吐血了,不得不回到洛阳养病去了。接替他职务的是个叫胡轸的家伙。大概是因为新打败了孙坚,大家有点看不起他,所以才随便委任了这么一个不懂军事的活宝。这家伙没怎么打过仗脾气又急,刚刚上任就晾出话来:“这次去,要当斩一青绶,部队才会整齐纪律。”大家听了都不服,要不是你看着徐荣的战功眼馋,向董卓的爱妾大献殷勤,哪会轮得到你接替他的位置?虽然都不服他,可是他有董卓的任命印绶,所以就勉强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