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曹操起身一看,值夜的肖子牛睡得跟死猪一样,身边的陈宫却不见了踪影,暗自寻思:“此人见我说了这两句,疑我不仁,弃我而去;吾当急行,不可久留。”于是连忙叫起肖子牛,快马赶到陈留,寻见父亲,备说前事;欲散家资,招募义兵。
曹嵩感慨曹铄忠烈,亲自题名于族谱,定为曹操义子,然后对他说到:“东郡太守桥瑁前些日子冒充三公写信给各州郡,历数董卓罪状,称“受董卓逼迫,无以自救,亟盼义兵,拯救国家危难”云云。各地风云悸动,如今你欲行义兵成就勤王大事,为父自当赞同。然资少恐不成事。此间有孝廉卫兹(此处过去以三国演义版本写成了卫弘,今天特意改过来),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相助,事可图矣。”
曹操于是备置酒宴,拜请卫兹到家,对他说道:“如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肆意妄为,妄行废立之事,天下切齿。我儿子烈,忠义无双,舍身刺董,虽未成功,天下景仰。今我曹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公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
卫兹答道:“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雄耳。既孟德有大志,愿将家资相助。”
曹操大喜;于是先发矫诏,驰报各道:“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然后置备一面大旗,上书“忠义”两个大字,招兵买马,会合豪杰。
不几日,有一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乐进其貌不扬,身高不到六尺五寸,但是机敏过人,很有胆识。卫弘所捐马匹,未经训练,如今整日人喊马嘶,哪受得了?有一匹受惊狂奔,谁也拦不住。马刚窜过来,乐进就拽住马鬃,一跃而上。那马奔腾跳跃,耍着脾气,被乐进怦怦两拳揍老实了,乖乖跟着他回来了。大家惊叹不已。
又有一个山阳巨鹿人,李乾携子李典来投曹操。被留为帐前吏。师傅夏侯敦、夏侯渊领着典韦等千余民壮赶到,张飞正在老家给儿子当马骑呢,一时来不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现在的张飞也不是过去那幅莽撞的模样,大家都走了,如果黄巾余孽再来了怎么办?前几天听说他们就围了一次北海,万幸被孔融手下一员大将给打败了。所以有家有儿子的张飞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留下了。我们不在的日子里,典韦、张飞他们被张松欺负惨了,天天背诵史书,日日默写诗篇。现在终于解放了,快马加鞭,见了曹操立即抱头痛哭,曹操大笑,这也是他最近两三个月唯一的笑声。又三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曹洪在征讨黄巾时受了重伤,功夫废了大半,解甲归乡后饱读诗书,明经通理,不过依旧吝啬非常,曹操任命他负责军中辎重。卫兹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