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营外的流民们传唱着这一首无名的民谣,漫无目的地乱窜,倒在荒草间化作一堆泥土;或者加入白波军、黄巾贼,为那一线生机而苦苦挣扎。隔壁的军营里充满了紧张的备战气息,我们这里还是和平常那样,有钱的买酒喝,没钱的抢酒喝。好脾气的赵宇难得的又发了一回彪,几个喝醉的士兵醉眼迷离地把他看成了大姑娘,跟在后面追了一路子,好不容易把赵宇堵到了小巷子里。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赵宇拎着刚搜出来的几个钱包唱着小曲蹦蹦跳跳离开了,小巷子里只留下他得意的歌声:“咱们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这时候徐荣用手使劲揉了下脸,非常无奈地看着我,“怎么说你呢,曹子烈?你进了死士营的这两个月,除了刚开头二十天养伤以外,你是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呀。前前后后干了十五架,打死都伯十四名,屯长七名。死士营中你名义上的老大胡赤儿都被你偷着揍了三顿,你行啊。别人犯了行刺相国的重罪,抄家灭族。你可倒好,现在好像在给别人抄家吧,还真能干!”
“多谢大人夸奖!”
“夸奖?你小子脸皮倒厚。都说你是个呆子,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很滑头?就像,就像醒了以后变了一个人?”
“有些事死过一次就清楚了。”
“甭在这给老子装深沉,告诉你个消息:你家大人逃跑了,还拐走我们这一个叫陈宫的县令,挺有能耐的啊!停,看你高兴的那傻样子,给老子把胡赤儿那个混球给叫过来,他那一部你带了,自己起个名号,过个七八天跟老子去灭了白波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