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把这些带给文相公。”
事实上今日早晨父子俩还为此事起了争执,孟炀看过后,希望他把证物留下,保留一段时日再揭发殷正祥或是交给文成周。
孟裴问他既然已经查出确凿证据,越早检举,殷正祥就越快被罢,为何还要搁置这件事。
孟炀忽然弯唇一笑:“文大学士继续再赋闲一段时日,你才有机会啊!”
孟裴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父王话中暗示的意思,不由沉默了,隔了少许时候,却又摇摇头。
孟炀挑眉:“你不想娶文一娘了?”
“我自然是想。但我不想,更不能采取这样的手段。”孟裴缓缓道,“我若是这样做了,之后要以何面目去见她,去见她父母?我要如何面对他们?”
孟炀不由生气,斥道:“我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孟裴毫不退缩地瞪着他:“父王真的是为了我好,才反对我把证据交给文相公的吗?”
孟炀闻言更怒:“不是为你还能为了什么?!”
孟裴垂眸,却只道:“父王,请恕儿子先告退了。”
孟炀一拍桌子,怒目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出去就别回来了!”
孟裴默默拾桌上的账簿书信与手札,转身走了。
文成周听孟裴说得简单,但他问的是端王是否赞同他把证据交给自己,孟裴回答的却是他父王知道此事,其中差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其奥妙。他望着孟裴,不觉感慨,他应该很清楚把这些证物证言交给自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孟裴仿佛没留意到文成周目光的变化,又平静地说道:“另外父王根据王九与邱三十八的证言,查到些许线索指向贤王,而殷正祥曾在应天府为官数年,元德亦在宋州厢军呆过好几年,这恐怕并非巧合,加上父王查到的证据关联起来,足可证明白矾楼一案与其有联系。”
文成周点点头,虽不能完全证明贤王是幕后主谋,但至少能洗脱端王在此事中的嫌疑了。
孟裴说完便起身告辞,文成周点了点头,起身相送。
文瞧了文成周好几眼,却见他并无留客的意思,她忍不住道:“孟公子请留步,你好意送这些证物来,至少留在这儿用顿便饭再走吧!”
孟裴一愣停步,回头看向文成周。文眸中亦带着期待之色望向文成周。
文成周看着孟裴,终于是点了点头。
孟裴不由欣喜,回身向文成周行了一礼道:“多谢文相公!”
文亦心生欢喜,笑着与孟裴对视一眼,回头对文成周道:“爹,你真好,晚上我亲手做几个好菜给你们吃。”
文成周笑着摇头,要吃女儿做的菜,还得靠沾外人的光。哎……这为人父母啊,做得实在是没意思,还是筱娘好啊!
文与孟裴出了堂屋,兴致勃勃道:“晚上我做个椒香鸡,米酒蒸腊鱼……”
孟裴不由一愣:“方才喂的鸡?”
文噗嗤一笑:“你觉得养鸡是为了好玩吗?”
孟裴失笑:“那倒不是,只是方才刚亲手喂过,转眼就要拿起屠刀杀了它们,总觉得有些感慨。”还是和她一起笑着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