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你倒是不来,今日这种群臣集会的赐宴,你倒是会有兴致?”
孟裴浅笑道:“偶尔也得来拜见一下长辈,不然皇祖母怕是要忘了我,以为端王府里只有你这么个孙儿了。”
孟呵地笑了一声:“孝敬长辈靠的是逢年过节偶尔来拜见一次么?”
孟裴道:“我也只求皇祖母还能记得我就行,孝敬一事,就要靠大哥了。”
集英殿内诸大臣远远瞧见孟炀过来,便都迎出去拜礼,其中自有眼尖腿长跑得快的,一直迎到孟炀面前十来步才停下拜礼问安,也有那反应慢跑得慢的,跟在后面一一拜下。文成周不疾不徐地走在诸大臣最后,拜下行礼。
孟炀笑着回礼道:“诸位大人请起。”
众大臣一一起身,跟在孟炀身后回到集英殿中,围着这位王爷嘘寒问暖。
孟炀微笑着回应,目光在殿中转了一圈,却朝站在一旁的文成周走去。文成周见他过来,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孟炀伸手虚扶,笑道:“文相公不用多礼,佳节里说话便随意些吧。”
孟孟裴亦上前见礼,文成周点了点头,接着就看也不看他们两个。
孟炀见他眼中微露疲乏之色,便关切地道:“文相公瞧着气色不甚好,是太过忧心国事了吗?”
文成周淡然道:“王爷误会了,只因昨夜府中有蚊蚋骚扰,所以没睡好罢了。”
孟裴略感尴尬,目光望向一旁。
孟炀讶然笑道:“想不到小小蚊蚋也能扰得一国之相整夜难眠,文相公不曾燃艾么?”
文成周看了孟裴一眼:“燃艾苦烟熏,挂帐不胜防,也只有亲自动手打了才有效。”
闻言孟裴一怔,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看向文成周,她昨晚挨打了吗?
毫不知情的孟炀哈哈大笑起来:“文相公真是个爽直痛快之人,我也不喜燃艾,这几日为防百虫,府中烟气熏熏,实在比被蚊蚋咬了还难忍。”
文成周淡淡地笑了笑:“打完就太平了。”
孟裴垂在衣袖中的双手不禁攥紧,是他害得她挨打!他定定望着文成周,想说这都是我的错,她本不愿出来,是被我硬逼出来的,你为何要打她?他想问她伤得重不重?她是不是想哭却强忍着不肯哭?可是此时此地却偏偏一句话都不能问出口!
文成周瞥了他一眼,将其脸上神情尽眼底,之后就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正逢内侍大声报皇上驾临,大殿内诸人便各自按品级依序肃立,接着行跪拜大礼。
皇上今日在集英殿赐宴诸阁、宰执、亲王。孟与孟裴即使是王爷嫡子,也够不上资格在殿中饮宴,行完礼后就退出大殿,往后苑去见皇后与太后了。
孟裴一路沉默着,心中却如煎如沸,真想不顾一切,立时飞奔出宫,赶到她身边去,看她伤得如何,给她安慰。可他也清楚,正是他前几晚的任性之举害了她。文成周的态度很明确,所谓打完就太平,只有他不再与她私下见面,她才能太平。
孟与孟裴说了几句都不见他搭理,想起文成周方才对他们俩的冷遇,不由嘲讽道:“文相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冰山丞相。二弟,你若是想要叫他岳父,还得三思啊。”
孟裴眸中寒光一闪,冷冷瞥了孟一眼。
孟挑眉望着他:“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吗?”
他笑了笑:“我就没看出来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要容貌没容貌,要……”
孟裴倏地撩起礼衣下摆,抬脚踢向孟膝弯。
孟虽有些戒备,却没料到他真会在皇城里面动起手来,礼衣裹束着躲避不及,虽朝一旁让了让,还是被他踢中一侧膝弯,顿时腿一软便站不住向前跪倒。
孟裴没等他真的跪到地上,右拳一握,正捶在他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