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珏失神了会儿,突然发现文望着自己,眼睛里带着笑意,再想起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顿时满脸绯红。
文笑着摸摸她的头,知慕少艾,瞧见好看的郎君心生欢喜,乃是天性,实属正常,并非坏事啊。
不过这谢三郎确实长得好啊,难怪会迷住这么多小娘子了。文不由自主拿他和孟裴比较起来,若说孟裴是带鞘的宝剑,偶露锋芒,谢怀轩就是琢的美玉,含光流韵。
接着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三剑客中的单向彦,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他在树枝间纵跃攀爬的模样。
嗯……上树的猴儿,身手敏捷么?
单向彦突觉鼻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喷嚏,急忙抬笔转身,等打完喷嚏,回身再看桌上的金雕风筝,见金雕圆睁怒目,鹰嘴如钩,并未被画坏,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万幸万幸,这都画了大半天了,若是失手画坏……”
他揉揉鼻子,打了个呵欠,抬眸看了眼另一边闲坐翻书的孟裴:“昨晚玩得太晚了,今早又大清早被你拖起床,我别是染上风寒了吧。”
孟裴轻哼一声:“才打一个喷嚏而已,离得风寒差得远呢,等你打完十个八个喷嚏再担心染上风寒吧。”
他将手中的书合上:“你家就这几本话本可看么?”
单向彦看看他身边那叠一尺多高的书册,讶然道:“这么多还不够你看吗?”他搁下手中的笔,走到孟裴身前,伸手去摸他额头。
孟裴把他手打开,诧异道:“你做什么?”
单向彦一脸认真地望着他:“我看看你是不是病了,从昨日淋过雨之后,你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世上哪儿有讲玄奘法师徒弟降妖伏魔的话本啊?他是个念经打坐的和尚,不是开坛作法的道士。你是不是昨日淋雨时着了凉,发烧烧糊涂了?”
孟裴不以为然道:“话本而已,写来博人一笑的,哪有那么严谨,和尚就不能降妖伏魔了吗?”
单向彦双手抱胸,皱眉侧头打量着他:“据我所知,修佛之人需要克服的是心魔,我看你从昨日与文小娘子避雨回来后就不对劲了,倒是和着了魔差不多。”
孟裴俊脸一红,把话本放回桌上,没话找话道:“怀轩今日又去了哪里?”
单向彦摇头道:“不晓得,他昨晚还说今日无事的。”
考城卢家的鞠场边,黄队几名少年听谢怀轩说仍要将这场胜负悬殊的比赛进行下去,便纷纷回到场中。
谢怀轩却不急着回到场中央,向紫队的队员低语了几句,接着才不疾不徐地策马过去列队。
球僮发球,四名少年上前争球。一番激烈争夺之后,这一球传到谢怀轩的马下,他带球摆脱围堵,疾驰至门前,挥杖急射,红球应声而进。
看台上的谢六娘高兴地跳了起来:“三哥打得好!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她身后的女使与小厮们也一个劲儿地叫好。
卢十五娘不甘示弱,亦找了好几名性子活泼的卢家小娘子,带上女使或侍女一起,为自家兄长欢呼助威。
谢怀轩与其余紫队少年共同打了大半场比赛之后,配合渐渐默契,他的马术与球技又湛,在他的带领之下,紫队又再得两筹,竟然追平了黄队!
文珏看得热血沸腾,每逢谢怀轩接球带球的时候,她都兴奋地站起来,跟着谢六娘一起高呼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