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就能拉响阿梅屋里的铃铛。都不用下床呢!”文瑜兴奋地拉起文成周的手,“爹,你快跟我去看看,可好玩了!”
父子俩进了老夫人那房,文珏亦在里面。
文老夫人靠在床头休息,见他们过来了,便笑着道:“成周,你回来了。”
她见文瑜是奔着进来的,急忙道:“哎,三郎可跑慢点,小心别摔着!”
文瑜嬉笑着一路跑过去,扑到老夫人床头。文老夫人伸手去扶他,口中道:“慢点慢点,要摔了。”
文瑜却仰着头,振振有词道:“婆婆你走得那么慢,不也摔跤了么?可见走得快不一定会摔跤,走得慢也不一定不会摔跤。”
文老夫人居然被他驳得无言以对,轻轻拧了拧他软乎乎的脸蛋,含笑嗔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这张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她抬头看向文成周,“成周,他这样子可有你的几分口才了?”
文成周浅笑着摇头,又道:“娘,是你太顺着他了,他才会这么大胆。”
文瑜吐吐舌头,接着对文老夫人道:“婆婆,我虽然跑得快,可我会小心的,因我知道跌跤会很疼。婆婆你跌了那跤,一定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他说着便用双手撑在床边,踮起脚尖,仰着脖子鼓起腮帮,朝老夫人额头上的伤处“呼呼”地吹气。
老夫人也配合着低下头来,让他连吹了好几下,这才笑着道:“好啦好啦,给三郎吹过就不疼了。”
她怜爱地摸着文瑜的头:“我家三郎懂事了,知道心疼婆婆了。婆婆没白宠你。”她指着桌上一只朱漆盒子道,“盒子里是西川乳糖,你拿去和二娘一块儿吃啊。”
文成周见文瑜跑过去拿糖吃了,便问老夫人今日恢复得如何,说了几句之后,问起文替她安的拉铃来。
文老夫人转向床头边的拉绳看了看,文还用缎带在拉绳上绕了一段,好让她拉得时候更趁手,也不会勒疼。
她淡淡笑着点点头:“这孩子还真是挺有心的。”
顿了顿她又道:“但这匠人之事,毕竟属于下乘。她在那山匪寨子里呆了那么多年,周围出入的都不是好人,也不知道她还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做父亲的,还得好好管着她点。”
文成周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文珏文瑜姊弟俩又跑过来了,他便住口不言。
文瑜嘴里含着糖块,含含糊糊道:“爹,我和二姊拉铃给你们看。”说着也不等他们回答便奔出卧房。
文珏站在墙边等了会儿,听见文瑜大喊:“二姊,可以拉了。”便拽了三下老夫人床头的细绳。
那头文瑜喊着:“三下。”她又拽了几下,文瑜每回都准确地喊出了她拽的次数。
在姐弟俩拽绳猜铃的时候,文成周便顺着细绳与竹管的走向,慢慢看过去,每当文珏拉动绳子的时候,他便停步细看。
文珏拽了会儿拉铃,觉得无趣便不拽了,跑去桌边吃糖,一面偷偷地笑。
文瑜等了好一会儿,不听铃铛响,跑过来探头一瞧,见二姊不拉绳,还跑去偷吃糖,立时便生气了,小嘴一撅道:“二姊不厚道,你不拉铃了也不告诉我,让我在那里干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