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裴眉梢轻扬,笑着纠正道:“是乘马之危。”
文看回棋盘,自己方才拿的一马,若非他提醒,不管是走五步六步还是十一步,都会冲进白马群里去,还落了单,恐怕下一轮就要被白马围攻给吃了。
于是她放下这匹黑马,换了另外两匹马走。
孟韶倒也不介意她临时换马,伸出一只肉嘟嘟的白皙小手,抓起骰子一丢,竟给她丢出两个三来,顿时欢呼一声:“双三啦!文姊姊,我能走两轮哦!”
文笑叹道:“看来六娘才是真的运气好呢。”
孟韶伸手点着栏数,拿起一匹白玉马,连走十二步,放在文方才走的黑马一栏,叫了声:“吃了你啦!”说着将文的黑马放到棋盘中央的区域,那一块地方用白玉镶嵌,显然是个特别的区域。
孟裴告诉她,马被“吃”并不算完,还能继续进入棋盘,但只能从起点重新开始,也就是等于之前的步数都白走了。且若是有马进入白玉镶嵌区域,下一步就一定要走这个区域的马才行,不能让马滞留其中。
文不由暗笑,这还真是古代版飞行棋啊!也或许飞行棋是受此启发而成的也说不定呢。
这么走了十数步,文已经熟悉规则,这双陆棋虽然靠掷骰子走马,有极大的运气成分,但走步时,如何选马,如何设法吃掉对方棋子而不被对方吃,也是需要些许技巧与计算的。
孟韶一个刚学会两位数加减法的八、九岁小娘子,能不算错步数已经很不错了。文哪里好意思去赢她,有时候便故意让几匹马落单,让孟韶吃回去。
孟涵很快就看出来了,偷偷朝二哥看了眼,见他眸中微带笑意,心想她都看出来了,二哥也定然能看出来,只不过都不说破而已。
孟韶连吃文两匹马,玩得兴起,轮到她丢骰子时,用力一掷,骰子在碗里滑了一圈后,竟又从碗沿飞了出去。
孟涵轻轻惊呼一声。
文近在侧旁,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抄,已经将两枚骰子捞在手中。
却不料站在她身旁的孟裴亦伸手过来捉骰子,他离骰子稍远,只比她晚了一瞬,这一下便将她的手整个握住了。
文一怔之间,他已经把手放开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朝着孟韶微笑道:“六妹,你是和这碗有多大的仇,要这么用力掷骰子扔它?”
孟韶听了咯咯直笑:“二哥,我和这碗没仇,我就是想再丢个双六而已。”
孟裴摇头轻叹:“你要丢出双六,难道便是靠着力气大么?”
孟韶嘻嘻笑着,转向文,双眸灼灼发亮:“文姊姊,原来你也练过功夫?我以为二哥会抓到骰子,想不到被你抢先了。你是不是比我二哥还厉害?”
文将骰子丢回碗里,微笑道:“我哪里有孟公子厉害,我只是离得近,先发制人而已。”
孟涵瞧瞧文,又瞧瞧二哥,什么话都没说。
又下了会儿棋,文见娘亲与端王妃过来了,孟亦在她们一旁。她这会儿不再心虚,也就不再低头回避,立在原地等着她们过来。
孟涵孟韶亦瞧见了,迎上前去向端王妃与卢筱、孟行礼问好,卢筱微笑着点头应了,接着对文道:“时候不早了,儿,我们该回去了。”
端王妃笑着叹了口气:“哎,若是被人知道文夫人到了我家里,却只是坐了坐,连顿饭也没吃过,可不是要说我太不会待客了吗?”
卢筱亦笑道:“娘娘太客气了,我和儿过来是为了致谢,实在不好太过打扰。加之出来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