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钤辖冷笑道:“古二,你当我好骗么?说什么两个少年郎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怎么可能?!我看是你们事先编好的说法吧。你表面答应胡大人,却暗中将张大风放出去,既全了兄弟情义,自己又能谋个官职,你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都给我擒下了!”
古二手按腰间刀柄,阴着脸扫视房中那三四名兵士,以他的身手,这几人还是应付得了的,但若是此时动手反抗,就坐实了李钤辖的猜测,胡知州就真会认为自己暗中放走了张大风。
若是不反抗,胡知州也未必会信自己是真心投靠。但要是这一走,想谋官职一事,就都化为泡影了……
他仍在踌躇犹豫,左右兵士已上前来将他按倒在地。他索性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古二脸向下被摁在地上,他侧过脸拼命仰头看向李钤辖:“李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是一心效忠胡大人的!那两个小子古灵怪,是小人忽略轻敌了,并非串谋欺骗胡大人啊!”
李钤辖哼了一声:“你这番辩解之词,等到了胡大人面前再说吧!”他上山是来擒拿张大风的,抓不住贼首张大风,至少也要抓个背锅的。这锅,他可不背。
古二急切地吼道:“李大人,张大风身受重伤,肯定跑不远,何况寨子已经被层层包围,他们逃不出去的,说不定还在寨子里躲藏,你着人去搜捕,一定能抓住他们的!”
李钤辖心道还用你说,老子这么多年的兵是白带了么?当下命人将古二陈五等人绑紧后先关入牢房,再调两队官兵进寨子搜捕。
没想到张大风竟然已经暗度陈仓逃到寨子外面去了,李钤辖得知后,想起古二方才还说张大风躲藏在寨子里云云,暗骂一声,更是认定这一切都是他的筹谋,故意混淆视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张大风等人有机会逃跑而已。
陈益在瞧见树上斜倚的那块门板时已知自己中了计,却仍是不甘心失败。
逃犯故意朝这个方向引开他们,自然是因为要逃往其他方向。陈益带着另外三人回到地上开始出现拖拉痕迹之处,在附近寻找足迹,却只找到些似是而非的痕迹,再沿着门板拖拉痕迹一路在附近寻找,依然找不到明显的足迹。
眼见天色将黑,仍是一无所获,而随着日落,林中很快就暗了下来,光靠这四人毫无目的地搜寻,是无法在这么大片的山林里找到逃犯的。
陈益仰头,看着渐渐呈现蓝黛之色的天空,叹息一声,是他轻敌了。
匆匆回到大营,陈益经过胡知州所在大帐时,听见里面隐约有激怒的责骂,便驻足凝神去听。
但紧接着大帐中对话声又小了下去,听不真切,他又不能凑近去贴上耳朵听,便且作罢,先往孟所在营帐汇报追踪结果。
他进了营帐,见孟裴与窦先生皆在,便上前一一行礼。
孟裴与窦先生微微颔首,孟亦点了点头,略带急切地问道:“抓到了吗?”
陈益摇摇头:“属下无能,未能将张大风等人擒获。”
孟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一个都未擒获?”
“未能。”陈益略带愧意地回道,“他们遁入林中后在地上留下痕迹,属下顺着痕迹追寻,却不料他们使得是金蝉脱壳之计……”
孟惊讶道:“这些山匪也懂金蝉脱壳?”
孟裴却淡淡道:“他们在这山中十多年了,自然熟悉山中环境,金蝉脱壳也是民间耳熟能详之计,算不得什么高超妙计。”
初见陈益入内时的神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