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位子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吴芍芬急叫道,脸上的怒色愈发明显。如果说赵旉的大白话还可以解释为“童言无忌”的话,吴芍芬受激之下便轻易说出心里话,一则可见她对此事的关切,同时也证明她是一个性情急躁之人,这是性格上的缺陷,与智力无关。
这对赵旉来说倒是意外的收获,因为吴芍芬常年身居深宫之中,而在赵构面前她又要处处注意形象,急躁的缺陷基本没机会表现出来。而这次邢秉懿归来对她的刺激实在太大,这个暴力女终于原形毕露了
但此时的吴芍芬已经完全被激烈的情绪所左右,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似乎是自怨自艾地说道,“她没回来之前,你爹爹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这几年来我用尽了办法让他开心,才一点点将他的心拉了过来,可这时你却让她回来了!今天官家见到她后,便再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好不甘心,她除了为你爹爹生了两个女儿,其他又做了什么?”
“因爱生恨的女人真是可怕”,赵旉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果他想不出一套有说服力的说词,现在的吴芍芬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你真是笨死了,如果大娘娘不回来,你才糟糕呢!”,赵旉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其实根本没想好怎么说,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吴芍芬的弱点,首选自然是针对性最强的激将法了,就看这种毫无实质性内容的废话能不能唬住吴芍芬了。
“哦?”,吴芍芬虽然性格稍显急躁,但她毕竟天资聪颖,而且掌管**已久,城府较之少女时代已经深了好多,听到赵旉无礼之言后反倒渐渐冷静了下来。赵旉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如今十岁的他恐怕智力已经超过寻常的成人,这足以令吴芍芬不敢将其视作一般的孩童来看待。而吴芍芬在随赵构赶到泗州的路上也看到了前所未闻的新气象,虽然也可能只是因为淮南官吏清廉能干,但若赵旉太废柴,他们显然也不可能有那样了不起的成绩,可见赵旉在这几年里说不定又有了惊人长足的进步。想到这里,吴芍芬更加不会将赵旉刚才的话想得那样简单了。
“没错,她还是回来的好,官家凡事总是先想别人的好处,这十年里因为两人不得相见,所以官家心里只念着她昔日的好,所以才会情深如此。可她现在回来了,官家每天都会看到她的短处,而且她早已是残花败柳,官家纵使一时不怪,日子久了总会心生不悦”,想到这里吴芍芬的脸色渐渐好看了起来,也不那么怨恨赵旉了。
这时赵旉也终于想到了一点,“大娘娘身体亏损太甚,气色很差,恐怕撑不了几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而姐姐(宋代皇家的称呼,意思等于“姨娘”。)你还年轻得很,还怕争不过她吗?”
吴芍芬顿时心情大好,还破例将家传武功中的一些精义教给了赵旉,令他大摇其头,“女人还真是善变”。不过其实吴芍芬长期以来一直对赵旉都很不错,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潘贤妃既不争位,也不争宠的缘故吧?
赵旉见效果不错,便又趁热打铁地教给了吴芍芬一些争宠的方法,这些都是他从史书和小说中看到的,有些还是很有效果的,比如“以退为进”、“不争为争”等等。吴芍芬听后大觉有理,觉得赵旉比以前看起来更加顺眼了。可就在她心情转好的时候,赵旉的内侍李珂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原来邢秉懿自觉清白已失,已经不配待在赵构身边,便找机会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