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鹏!你这是怎么了?”王华着急地问。
董鹏长叹一声,期期艾艾地说道:“兄弟们,还是忍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张自强也着急地问。
董鹏捂着半边脸说道:“副班长的身手,不在班长之下……我和他在大坑里激战一场,出来的时候就这模样了!”
“那副班长呢?他伤地也不轻吧?那儿去了?卫生队了吧?”王华问的有些自欺欺人。
“拉倒吧!”董鹏叹息着说:“我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他什么事儿没有,说自己好长时间不活动腿脚了,有些不过瘾,让我先回来,他自己跑个五公里再回来。”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易小丑大叫:“你的梅花桩拳呢?还有,你的实战经验呢?”
董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梅花桩拳是一个练京剧的教我的,样子特别好看,就是……不怎么实用,至于实战经验,班副说他六岁开始就和班长一起打架了,从幼儿园一直打到当兵,论实战……我小时候贫血,六岁的时候连走路都摇晃……”
众人彻底失望了,王华有些不死心,仍旧说道:“董鹏,咱们现在去连长那里告他们吧!上次我是因为违反纪律,这次不一样,他是殴打你!班长殴打新兵,连长总不能还向着他们吧?”
“算了吧!”董鹏叹气道:“告又能怎么样?再说,我这也是自愿和人家比试的。”
众人不再说话,纷纷开始整理内务,此时在他们的心里,钟国龙和刘强真比暴君还可恨!
正常的训练在第二天正式开始,钟国龙训练新兵没有方法,就是一个字,整,不求行就练,加班多练。钟国龙不懂循序渐进的方法,只在老兵连当过不到一个月的班长,把新兵当侦查连的老兵一样训练,连续几天高强度下来,全班新兵都患上了骨膜炎,也就是部队常说的”新兵腿”一班每次带出去训练,新兵在队列里都是一瘸一拐的,被十连其他班长笑道“残疾班”。
看着训练场上一瘸一拐的新兵,指导员问龙云:“老龙,我听说一班现在是怨声载道啊!钟国龙这小子玩儿什么呢?”
龙云笑道:“我早知道了。现在还不到管的时候呢!一方面,这些新兵确实都是刺儿头,让他们先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另一方面,也得让钟国龙有点教训不是?这小犊子跟我别的没学会,狠劲儿算是学了个彻底。老火你不知道,钟国龙这小子我了解,苦头得让他自己吃,光骂一顿不顶用!”
火指导员笑道:“你自己的兵,还是你自己最了解!不过我发现钟国龙这个兵满有意思的。你发现没有?这些新兵尽管都一脸的怨气,可是训练的时候,又不得不服他。不是说别的,钟国龙这训练成绩,还真是没得说!”
龙云笑笑,和指导员坐下来,给他详细讲了钟国龙的故事。
“怪不得!”火兆兵笑道:“原来这钟国龙和你小子还真是像啊!”
龙云笑道:“得了你!又想翻我的老底不是?没错!我不妨直说,这个钟国龙,我还真是喜欢他!有好几次他犯错误,我都想放弃这小子,可仔细想想,他和我当年还真有很多像的地方,一像到这里,我就又不想放弃他了!我就像,我龙云能让自己转变成一个合格的战士,我也要尝试着把和我一样类型的兵带成一个好兵。”
你的意思是说,钟国龙是你的试验田喽?”火兆兵感兴趣地说道。
龙云摆摆手,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兵的类型是千变万化的,从他们一开始到部队,就各有各的特点,不同的兵特点不同,不同地方的兵、不同时期的兵特点也不同,要是把详细地兵分类,恐怕一个人就得是一类。但是我又想到,尽管兵和兵不同,但是终归还是有一些典型的,咱们这些带兵的,要想一个兵一种带法,那简直是不可能,但是假如我们能将这些兵分成几个典型来看,那就好办多了!”
火兆兵问道:“这么说,你是把钟国龙作为一个典型了?”
“是这样的!”龙云点头说道:“像钟国龙这个人,一方面,他有着强烈的自尊,同时,他是有血性的,这样的兵往往两极分化,要么成为部队里的愣头青、刺儿头,管没办法管,他们自己也管不了自己,要么,他就能成为一个铁血的战士!他的自尊,会转变成集体的自尊,他的血性,也会成为带动整个群体的一种无畏的精神。打个比方,一团火放在那里,能酿成火灾,烧了自己的房子,也能变成灶火去烧火做饭,或者作为武器,攻无不克!火灾固然不好,做饭的火又太平庸,成不了大器。作为部队里面的一团火,它的终极目的是要成为一团战火,一团烈火,一往无前,敢于摧毁一切阻碍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