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的财力,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是这是人家欣赏自己歌声而赠送的,个中的意义却是非能以金钱衡量。是以这倒比那些富豪巨贾请她吃山珍海味的大餐,还感到乐滋滋。
吴添看着候大强难以失落地离开,不禁笑道:“高经理,我以后想白吃白喝,就全靠你了。……我唱半天,还要收我钱,你就唱一小首,人家就免你的单,遇着这种不懂欣赏的老板,真是不幸。”说着说着,他后面语气一转,故作不懑道。
高洁礼貌一笑,并没说话。
吴添叹口气道:“我觉得你倒应该答应那老板,不就是驻个场吗,白天上班,来来回回就是那些工作,晚上换换环境,来这里开心一下,那多好。虽然你不差钱,但是至少能娱乐自己。又能赚钱,又能开心,这种一举两得的工作哪找去?”他微不经意瞟向对方,道:“现在的你,比平日就是开心得多。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高洁微微一愕,眼里流露出淡淡的黯然。
两人看看时间,终于决定结账走人。
走到大堂时,又遇到候大强,这货仍死心不息,又再纠缠一番。
被高洁拒绝后,吴添拍着他肩膀,道:“候经理,还是考虑下我吧。”
候大强看着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心里思忖:如果哥这里什么时候开设男妓的话,倒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身后那闪着霓虹灯的大大招牌:国中国娱乐城。六个大字。
高洁微微感慨,道:“很感谢你的相陪,今晚过得真是非常特别,很久没有这样快乐,谢谢你。”
“哈哈,我也一样,所以你不必感谢我。还是那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青春短暂,过了就过,回不来!要常开心才是!”
高洁凝着他的眼神,吴添还是首次感受到她眼神里感情的生机,和之前那种冷漠而如水般平淡的截然不同。
“其实,我今晚邀请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那个施工工程,也不是仅想是你打交道,而是整个新污水厂的合作权。虽则这个愿望并没实现,但是我感觉所收获的比我所期获的远大得多。”
我靠,吴添恍然大悟!这个女人真是厉害,一层接一层,将自己真正企图埋藏得死死的。她的本意应该是想趁机来个前期试探,为后面的进攻作准备。只是没料到后面被自己的话堵得死死了,才没有开口。邓氏企业果然是大胃口,竟然一掷千金,一掷就是六百万。
她这么向自己坦露,显然是将吴添当成朋友,不想再对她商业算计。
吴添道:“嗯,以后多些邀我来这里唱歌,我还想多蹭几顿。算是你的赔礼道歉。哈!”
伍家伟最近特别愁眉不展,自常委会多一个吴添,作为汪清源党的一员,身上压力大减,日子也轻松愉快不少。
但现今横亘他面前,却是一桩天大麻烦事。这几天,他推掉所有的工作,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静静思考。历经过长久的政治锻炼,他虽不说已经达到那种山崩于眼于而色不变的镇定,但却也不将心事表露于色。
然这几天,不仅他的家人,甚至他的办公室助手,也都看出他满腹心事。
让他坐立不安的惊天麻烦,就是前几天发生一件事:清新县的国有企业,“清新县天然气分公司”的总经理黄海,突然携着大笔公司的公款潜逃。
他是常务副县长,人家是下属企业,八杆子打不到一处,本来应和他没啥关系。但问题就出在上个月,伍家伟这个副县长,在他的恳求下,刚以县政府的名义为“天然气分公司”担保,向县人民银行贷了二百万人民币。而这笔款,并没有落入到天然气公司的账目。也就是说,他携走的公款里可能包括这二百万。
“天然气分公司”是系属国有单位,遇到经济困难或者资金流通有问题,通过银行贷款,那是极之正常的事情。况且“天然气分公司”本身的经营还是不错的,这也是伍家伟敢为它作担保的原因,但好死不死的,谁知黄海却是这般的居心积虑!
按照规程,企业或者个人大额贷款的,需要作资产抵押,或者有资质的人士、单位担保。伍家伟前几次也帮过不少大单位,进行担保,也没出过这等的事。所以,想着天然气公司的财力既然有偿还能力,这个忙帮一帮倒也没所谓。
他和黄海交情并不深,但是因他副县长职务主管经济及政府日常工作,和黄海很熟络。他既然恳求上门,而且天然气公司又是县里的赚钱公司,没想到这一帮却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