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项链和右手无名指那虽然很小，却也很闪的戒指，使孙浪被刚想问出口的话梗住了喉。

“我朋友估计还没来，我先走了。”孙浪摆着手，立马就顺着楼梯原路返回。

什么都明了了，还用得着问什么嘛。于是低头快跑只想迅速下楼，却不想与一个人撞个踉跄。

“眼瞎了啊！”烦躁的怒吼声起，却有熟悉感，抬头对眼，“浪哥？”

望着眼前的人，孙浪勉强露出挤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高录。”

“浪哥你回来了，找浩哥嘛？走走走，一起进去。”本要推人的手变成了拥抱，搂着孙浪的肩头就朝楼上带。

孙浪边把对方的手从肩头上挪下去，边推脱着说有急事，下次再聚之类的话。高录却不依不饶，就契而不舍的继续拉着拽着对方，朝楼上去。两人推推嚷嚷的就到了楼梯口，然后看见鸭子正和那个女人说着什么。

鸭子望见孙浪的时候，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一个笑，然后定定望着，不说话。

孙浪也站在原地，不再向前一步，看着鸭子，然后看看他跟前的女人。

“浩哥，嫂子，浪哥回来了，我就拉上来一起坐坐。”高录一点没察觉出这两人之间眼神的不对劲，陪着笑脸向鸭子打招呼。

“孙浪，有几个月没见了，回来也不见给兄弟说声。”鸭子向前走几步，然后很热情的拉着孙浪朝走廊里带，“今晚就让兄弟尽尽地主之谊，欢迎下你。”

鸭子的笑容很热情，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很亲切，身边的女人也很识趣的，默默让道了一边，只陪着笑。可孙浪明显看到本来要伸开拥抱的手臂，撑开又合上，然后只是拍了拍肩膀。称呼变了，连本正常的举动都觉得怪异了。孙浪自嘲着，跟着朝办公室里走。

与第一次来见的格局明显不同。正对门墙上挂着的“以德养廉”四字大匾幅，下面一个夸张的老板椅放在办公桌后。曾坐过的那个布艺沙发也被换成了，俗套的欧式金边皮沙发，而沙发的接缝处，隐约的露出一点红色衣角。

“浪哥，你怕从浩哥接盘后就没来过这吧？”高录拉着孙浪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原来老板不是惹事儿跑路了嘛，浩哥盘下来之后，把二楼和三楼改称了ktv，楼下采取男士付钱，女士的制度，你不知道生意火爆成啥了。浩哥就是有经济头脑，还有…”

“娱乐经营许可证都办好了？三楼原来是员工宿舍，现在改称ktv，他们住宿也安排了？”孙浪没听高录继续说下去，定眼望着鸭子。

鸭子坐在老板椅上，双脚架到办公桌上，听见孙浪的质问，鼻子轻哼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

“原来酒吧就有那什么许可证的，现在只是扩大了点而已，不存在的。至于员工嘛，浩哥给涨了工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再说还有高家的给帮忙撑腰，有什么好紧张的。”高录见鸭子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马上帮忙给孙浪解释道。

“高家？”孙浪听到这两个字，头突然就大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鸭子这才幽幽的冒出几个字。

“是啊，浩哥说的对。高家有钱又有势力，人家伸出橄榄枝，我们这不顺势就朝上爬嘛。”高录继续狗腿的接话茬，“哎，可惜我只是姓高，不是他们门中人。”

孙浪望望高录，再望望鸭子，这两个人似乎都与他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了。那个因为自己懦弱而愤慨离开的高录，现在却也学会了世俗。那个一天只知道哈哈笑，跟着女孩子后面打转的鸭子，如今也懂得如何玩转手段。

“他们怎会看上这儿？”孙浪压着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