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悬道:“还是挺香的。”
伯九给两人倒酒。
“……同一般的酒不大一样。”清清甜甜的,女子都能喝得。
伯九也尝了一口:“嗯。大概时候不够,没有酒味。”
“你苏州的师父,可是叫庞有余?”
“嗯。你晓得?”
“他与我父亲有些交情,后来被关进过一次牢狱,是父亲送了些钱,才保出来。”
“我师父人长得凶恶了些,心地却是好的,怎么会牵扯进牢狱之灾?”
罗悬回忆一番:“据说是为了个戏子。”
伯九一下子酒杯没拿稳。
“那戏子……是男人?”
罗悬道:“女子唱戏,毕竟少数。的确是男的。”
伯九又喝了口酒。
我的师父居然也是断袖。
“咳,罗悬,这酿酒的方子,是我师父为那戏子做的。”
罗悬端详一会儿手中的瓷杯:“不知伯九如何看待?”
“断袖毕竟……违背常理。”
罗悬拿着杯子的手猛的紧。
“但是……若两情相悦,人伦常理,皆可抛弃。”
罗悬微微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选择从来都是对的。
他看向伯九,伯九正捏着空空的酒杯,自顾自说道:“我师父心心念念那人,此生不娶,此等真情,不比那些有了妻室还寻花问柳之人强上百倍?两情相悦,此生相守,其实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何必还要苛求那些无谓之事?男子女子,又有什么分别?”
师父和那戏子两情相悦,世人不容;王爷心中没有王妃的位置,却偏偏此生捆绑。
罗悬微笑着看着伯九:“伯九是我罗悬认识的,最明白事理的人。”
伯九不好意思的笑笑:“雁寻兄谬赞。”
他起身道:“今日晚了,我是时候回去了。对了,你若不想吃府里做的,便来我江春楼吧,你来,我是不钱的。毕竟雁寻兄乃是我在这京城唯一的朋友,自然是要让你白吃白喝的。”
罗悬点头:“一定不辜负伯九期望,日日去白吃白喝。”
次日,刑部。
案子还在审,却并无任何进展。
罗悬回到书房时,一个中年男子正等在书房外,虽然穿着得体,衣料也不错,但一看那垂眉拱手的样子,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仆人前来,自然是受了主人的吩咐。
这个时候来,难道是鱼上钩了?
罗悬只管坐下,听那人说。那人说了半天,无非是案子不要再审,犯人已经捉拿住了,自然应当早早结案。
“知道的太多对大人并无好处。”
罗悬重重放了一下茶杯:“威胁我?”
那人赔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黑沉沉的东西:“这是冰纹砚海,我家大人的一点小意思。”
罗悬并不接过,轻笑了一下:“烦请你家大人打听一下,这石头怕还不够我修筑府邸时垫垫地基。”
那人回去,道:“大人执意要查?”
“你家大人是何人?”
那人并不回答,只道:“张大人可是下了。若大人看不上,案子结了,我家大人还有薄礼相送。”
张知涯了?
罗悬抿了口茶。
“若要送礼,还请你家大人亲自来见。”
那仆人转身离开。
罗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