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悬盯着银雨裸露的胸膛:“公子皮肤可真白,一点瑕疵都没有。”
银雨的笑还未完全漾开,忽然就僵在了脸上,猛地推开罗悬。
罗悬叹:“怕什么,我不会武功的。”
银雨反应过来,刚要再去抓罗悬,已然晚了,一根箭从窗外射入,没入他的肩膀。一阵兵甲摩擦声,王统领带人冲入牢房,将其制住。
张知涯随后进来,同罗大人福了福身子:“我原先觉得罗大人年轻,还颇有怠慢,是我见识浅薄。不知如何看出来的?”
“他脖子上没有痕迹。”姿态语气也都得意忘形。
张知涯下意识想问什么痕迹,突然懂了,道:“只是过了一天一夜了,消退了也是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看他身上了。”
那晚银雨身上痕迹虽多,但都细细密密的,唯有胸膛上一块青紫较大,难以消退。若直接让人扒去他的衣物,只怕会狡辩。
那假银雨冷笑。
罗悬皱眉:“看看他脖子上有没有接口。”
官兵一阵摸索,差点被银雨咬了一口,才摸到一点,一用力,撕了下来。
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
罗悬道:“那日你回来过吧。”走之前给银雨松了绑。当时自己并没有刑部牢房的钥匙,不便直接带人回去,就锁在房里,想着反正昏迷,第二天再来拿人。后来虽然让人守着,但出了纰漏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是自己疏忽了。
男子道:“的确。事实上,我没走过。”那些官兵看见死了个人,吓得直接冲出去,压根没管衣柜里的他。他想着直接逃走恐怕会被逮住,不如趁着易容还在,扮成银雨蒙混过去。殊不知大多数囚犯,皆是由于自作聪明。
罗悬想象了一下当时房里还有别人,觉得带上王统领实乃明智之举。那么按理说银雨应当被藏在那个房中的其他地方。
快两天了,那小倌只怕是凶多吉少。
张知涯道:“为何要杀钱陆?”
男子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罗悬道:“你从钱陆身上拿走的东西呢?”
男子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钱陆被拿走了东西?不过你想错了,那东西可不是我拿的。”
罗悬现在才真的觉得头疼。这钱陆不过同自己一样是个小小五品官,倒很能惹事么。
“说与你听也无妨。我刚要动手,有人撬门要进来,我就顺势藏进衣柜,那人拿了叠东西就走了。”
“你可看清是什么东西?”
男子回忆一番:“大概是纸,要不就是银票。”
罗悬点头。
王统领问:“现下如何?”
“犯人有了,关进牢里就是。”
罗悬与张知涯走出牢房,前往办事的院子。
张知涯道:“犯人是有了,案子可不能结。”
罗悬表示赞同。
张知涯继续道:“这钱陆身上纠葛颇多,惹了不少人,且不说今日那男人会一手易容术,也不谈他为何要杀他,单单是那下落不明的东西,就颇复杂了。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罗悬道:“不如放出风声,看暗处如何拆招。”
张知涯点头。
两人心情其实都很沉重。
这就是刑部,吃力不讨好惹了一身骚的苦差事。
罗悬没回自己府中,而是让轿子抬去了江春楼。
他还是第一次来江春楼。
伯九正在低头算账,看见罗悬进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罗悬。”
罗悬道:“我不是有意要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