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翰看那名片,上面也就一个姓名和手机号码,老人姓林,单名一个政字。唐翰正自打量的时候,林政又开口了,“小伙子眼神不错嘛,入行多久了啊?”
“林老过奖,小子愧不敢当,这只是我单纯的感觉,算不得真本领。我们其实还算不得入行,也就学过一个月玉器知识罢了,今天只是出来转转。”唐翰将他的名片收了起来,谦虚地回答道。
林政看唐翰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不觉收起轻视的心,开始对眼前的年轻重视起来,别的不说光这感觉,就非常令人惊讶了。林政也正色道,“那你和这块玉还真是有缘,竟然一眼就相中它了,只可惜玉佩的主人有言在先,我受人之托也没办法。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玉器?我这里的好玉可是非常多的。”
“好啊,我就是想出来多长点见识的。”唐翰倒没和他客气,即便刚入行,他也不想被人看轻。
唐翰和林政两人闲话的时候,秦月插不上话,便轻手拿起了唐翰刚刚因接名片而放下那块青白色的玉佩,本来她是对神棍老人的口气非常反感的,但看唐翰的态度如此谨慎,倒有了好奇之心。
玉佩的颜色并不吸引人,握在手里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若说看点,也就玉佩上不知名的鸟类造型,做振翅欲飞状,还有玉佩上那些隐隐像是细小字迹的东西了。不用放大镜,秦月也看不出来玉佩上面雕的是什么字,她暗自惊叹,同时也费心琢磨,到底谁有这样通天的本领,能在这上面雕出这样的字迹来。
可等秦月拿出来随身必备的放大镜来,放大了来看,起初以为是字迹的东西却并非人们所熟知的字迹,也不像是甲骨文,具体像什么她也说不出来,任她知识比常人丰富得多,却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林政拿出来的玉器不少,唐翰仔细掂量,却没有找到中意的玉器。说实话,里面的好玉不少,可唐翰在唐翰心结未解,也没心思挑选。
他心底也有个疙瘩,在这种非常懂玉的行家面前,他现在那点本领还显得非常稚嫩,很容易被他们给左右,尤其,这个行家现在扮演的还是生意人的角色,宰起人来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末了,还会美其名曰,收学费而已。
装模作样地挑选一阵之后,唐翰就拉着秦月婉言告辞了,林政还不忘嘱咐唐翰,有了消息就给他电话。
走出没几步,秦月就忍不住问道,“哥哥,那块玉佩究竟有什么稀罕之处?青白色的可算不得什么好玉,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沁色,你可千万不要说那些根本不是文字的东西是最稀罕的。”
唐翰却道,“色彩并不是第一重要的,要说稀罕之处我觉着还是感觉吧!”
“又是虚无缥缈的感觉?”秦月很是不解。
“怎么说呢,第一眼我就看中了这块玉,你看那飞鸟,是不是古人想象中最能和神所接近的生灵。还有,玉佩握在手里的那种感觉,感觉像是触电一样,完全超乎一般玉的范畴,倒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气十足。”唐翰说起来的时候,双眼仿佛也有了光彩。
在他看来,秦月不知道也很正常,初一接触,玉佩上的那种独特气息就让他有了找到了同类一般感觉。及至用他变态的视力看清楚玉佩上面的脉络痕迹,也就是秦月嘴里所说的那些不像字迹的东西时,唐翰脑海里顿时闪过千百种念头,跟随着琢玉的痕迹,体内的血液仿佛也跟着流淌起来,就像是春风拂过心间,说不出的舒畅与快意。
世人都道玉有其独特的魔力,可真正能体会到的却没有几个,唐翰之前也是将信将疑,可今天,他总算领悟到了玉的神奇之处,传承文明,承载思想,哪怕横跨千万年。
秦月仰着小脑袋,“我怎么没看出来,也没有那样的感觉?”
唐翰笑言道,“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的吧!我觉得好的别人并不这样认为也不奇怪啊!我倒是很想把它弄到手,可惜这玉佩的主人并不是个简单角色啊!”
“那是,人家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嘛!哥哥真想要的话,我们去找七彩玉石回来交换就好。”秦月点头道,知道唐翰在意这块玉佩,她也就帮忙出主意想办法。
唐翰打趣道,“小月的思想什么时候变这么成熟了。”
“人家又不是长不大的小孩子。”秦月撅着小嘴道,随即却又说道,“不过他这条件也太苛刻了,这七彩玉石要上哪去找嘛!我还想给他两百万让他给我找去呢!”
“所有钱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现在东西在他手里,我们也不能明抢对不对,哪怕是不等价交换,我们也只好认了。”唐翰也知道林政提出这交换条件的变态之处,可谁叫他喜欢那块玉佩,而那块玉佩所蕴涵的力量又是如此让他着迷!
秦月目光闪烁,“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呢!”
“可能性不大,反正不急在一时,按他这变态要求,恐怕一年半载也没人能符合条件的。”唐翰倒显得不慌不忙,着急不得,毕竟流行等价交换才是正道,手里有了资源,又不着急出售的人确实有这嚣张的资本。
秦月一听,顿时嘻嘻笑了起来,“哥哥也不是圣人嘛 ”
“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圣人了,要真找到了七彩玉石,还能多赚个一百万呢!”唐翰除了珠宝玉石,还是有钞票的存在。
秦月笑着不去追究,跟着唐翰继续逛,陈晓霞一路紧随,却不发表什么意见。
边走边看,唐翰又相中一根十六厘米左右的白玉簪子,玉质温润细腻,素洁白净,全无半点杂色,十分惹人喜爱。
细细看来的时候,更觉其中的妙处,玉簪造型古雅,看玉簪镂空处的痕迹及两端略显粗糙的印迹,像是明代初期的工艺,那时候的工艺可比不得现在机械加工留下的印迹整齐划一。尤其唐翰眼光又毒,自然分辨得出玉簪表面的包浆,那种柔润的光彩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不经过几百年的功夫,是没办法形成这种让行家们喜爱无比的包浆,尽管玉簪表面的包浆算不得特别地出类拔萃。
握在手里感受的时候,更觉其油性惊人,温润细腻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唐翰可不管这玉簪是家传下来还是坟墓里挖出来的,只要是好玉,就值得收藏,买回去送人也不错。
唐翰问了下卖玉簪的老板娘价格,老板娘却睁眼说瞎话,说这是新玉,按当前和田籽玉的形势,这白度,如果按克数卖得多少多少,还不包括手工的费用。但考虑着她现在手头紧张,便优惠于他,要价两万八千块就让唐翰拿去。
唐翰心底感叹这究竟什么世道,当真是真假莫辩,是非颠倒!他可不是初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