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开标第一天翡翠毛料狂热无比的涨势影响,也为了不至于白跑一趟空手而返,很多人脑袋发热,跟着下了重注。
是夜,缅甸负责统计暗标的相关人员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竞投大厅外面就挤满了等待开标的商人。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以中国商人居多,这其中又有大部分是是广东一带专门经营毛料为生的商人,他们以高价位吃下毛料,然后再转手其他翡翠加工商。
唐翰和柳毅锋几个人到会场外面的时候,也被这浓烈的气氛给吓了一大跳。
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前排的位置已经被抢光了,几个人就只能坐后面的位置,柳毅锋就在笑着说要用望远镜才能看清屏幕。
四下望了一眼,扎堆的人群,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气氛神秘而紧张。
唐翰却没能看清几个赌石大佬人在何处,竞投大厅很大,想来这些大师为了不被别人打扰也都有自己的安身之处,做不来间谍,唐翰就只好呆在座位上四处张望而已。
“阿翰,你在看什么啊?”陆向东看他东张西望的,好像一点不为即将到来的开标担心当即就问了出来。
“我正刺探军情呢!”唐翰笑着回答道,脑袋瓜还在到处乱转。他正打算放弃时候,安心等待开标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连进来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上次他在那块带癣毛料看见的几个赌石大佬,“翡翠王”马崇德、香港的张林生,台湾的周纶,还有国内颇有名气的七彩云南的任总裁。
几个赌石大佬意气风发地走进来,唐翰的神经就跟着紧张起来,虽然几个人不大可能联合起来,但他们背后的超强实力却是他现在无法抗衡的,这次他们会出多少价呢?
陆续进来的几个人没多停留,径直往几个不起眼的角落散去,唐翰估计有人帮他们占位置,所以才能这么从容不迫,这也和国情相符,越是重要的人,来得越晚。
暗自把几个人的位置给记了下来,唐翰感觉自己真的像间谍一样,不过比自己更过分的人同样有,说不定还真有人专门盯着这些出名的赌石大师。
看他一副做贼的样子,柳毅锋和陆向东都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现在刺探军情仿佛已经晚了点,开明标的时候还差不多。
唐翰很怀念以前有秦月在的时候,很多事情还可以和她商量着来,这精灵的小丫头每每也给他很多启发,如今的他只好孤身作战,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全部的一切也都得有自己完成。
没等唐翰好好揣摩几个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算是他的主要竞争对手的心思,大厅的喧哗不在,只台上的麦克风一响,台下就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原来会场工作人员再度提醒投标的商人们,要注意投标的竞价单位,不要再把欧元当成人民币处理,也不要投错标,并说昨天投错的标书,目前仍在紧张的交涉之中,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大家。
公告发布完毕,又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货主不肯就此罢休,这可是十倍左右的纯利润,再怎么着,这些购买的玉石商人也得赔付一笔数目不菲的赔偿金。
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暗标陆续开出。
今天的暗标那份玻璃种艳绿的毛料之前,唐翰并有投其他毛料,他就等着那块毛料让他摆脱这可耻的“处男”之身。
他的目光也变得忙碌起来,不停地在屏幕以及几个大佬身上来来去去,距离虽远,但知道他们位置的唐翰却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细微动作,当然有的人只能给他看个后脑勺。
柳毅锋率先开了个张,他投的是一份半赌的豆种毛料,从开出的窗口看绿倒是满多的,从外皮看有可能出满绿,重量在四十多公斤,标价达到了一百零八万人民币!
唐翰对除玻璃种冰种以外的毛料并不敢兴趣,对这看起来比较粗犷一点的豆种更没兴趣,但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毛料由于颜色好,价格竟然也涨到了这么高。
唐翰和陆向东恭喜的贺词中,柳毅锋脸上的笑容却很是苦涩,“去年的话,这样的毛料只要六十多万就可以拿到手的,昨天和这差不多的毛料,我花了八十万都没弄到手。没办法,只好狠心加到了一百多万。”
“那也是没办法事情!”唐翰和陆向东异口同声地说道。
“越来越难混了!看来以后想买块小石头赌着玩玩都不行了。”柳毅锋依旧在叹息,抒发心底的不平之气。
紧接着陆向东也光荣地告别了“处男”之身,代价却同样不小。
据他自己讲,那是一块已经被切成两半,需要赌裂赌色的冰种毛料,二十公斤不到,他的出价却到了一百五十万。
“阿翰,就剩你了!”陆向东脸上笑容同样很勉强,老道的他也知道,在明标阶段的话,没有抢到毛料的疯子们会狠下心来开出更高价格的。
唐翰唯有报以苦涩的笑容,这一仗,即便赢了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公司资金一旦积压,以后即便有好货也没办法出手。
怀着紧张的心情,唐翰再看那滚动播出的屏幕信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华氏珠宝的林振华,以两百五十万投中一标。
唐翰知道,像华氏珠宝这类的珠宝企业,主打产品针对大众化,种水色都不需要太高,自己加工制作的话,比其它珠宝企业以进货为生好了很多。
想起叶欣提过的凌氏珠宝的收购计划,唐翰又不由得担心起来,一时间,他的思虑又飞回了碧海。
“阿翰,那不是你投的吧!”唐翰正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盯着屏幕的陆向东突然压低声音喊了出来。
柳毅锋也跟着轻呼了出来,“两百万欧元!你不是也把单位写错了吧!这可是那块带癣的毛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