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这一番胡说八道,已经让马文起心中大怒,暗暗决定,无论他是那家的权贵子弟,等一会把他抓住之后,也要先让他吃点苦头。
果然,陆恒一如马文起所料的那样,在听他报响禁卫军的名头之后,连滚带爬、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什么?大人您、您竟然是禁卫军的都尉,小的确实冒犯了,着实不知道啊、、、、、、”
陆恒一脸的恭敬、谦卑,语气更是低三下四,和刚才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玉琉公主看了陆恒这幅熊样子,心中更加来气,就是这个窝囊废,刚才差点杀了自己呢,一会便用马鞭子抽死他。
说着说着,陆恒和那马叔的身子已然接近,陆恒不断打躬的腰猛然抬起,一拳已重重的击在了马文起的小腹上,发出“嗤”的一声钝响,这一拳的力量可谓十足,打得马起文的身子蓦然弯曲,就如一个大虾米,那张威风八面、红光满面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嘴巴大大的张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但变化最大的,却是马文起的那双眼睛,痛苦的几乎从眼眶中掉出,特别是眼中那不能置信的神色,因为殴打禁卫军,这可是砍头大罪,就算陆恒是权贵,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幸免呢。
马文起以一种凝定的姿势,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你,你竟然敢打都尉大人,反天了、、、、、、”
那个满脸浓胡子,被卫元指责为是匈奴小头领乌里八胡的壮汉,目睹马文起被陆恒一拳打倒,睚眦欲裂,他怒吼着拔出刀来,便向陆恒冲去,却见陆恒的手做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忽然对着自己一指,接着,一只利箭便从阴暗中飞出,射中了他的大腿,那壮汉脚下一踉跄,便滚倒在地上,发出惊天疼嗥的声音。
陆恒从地上拾起,刚才马文起所拿的腰牌,一脸公正严明的喊叫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牌子就是禁卫军的证明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腰牌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假的啊,现在造假的水平实在是太高了,再说,禁卫军的都尉是什么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啊,怎么可能让我随随便便的一拳,便打的在地上啃泥呢,所以我仍然怀疑,你-们-是-奸-细!”
所有人都明白了,不是这小子少年无知,而是根本性的装傻充愣呢,也就是说,现在跟这小子讲道理,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你们都会被满门抄斩,诛连九族的!”
玉琉公主明艳绝伦的容颜,此刻布满了寒意,随着一声娇叱,再一次挥剑冲出,手中的剑光如长虹经天,有着一去无回的猛烈,这一剑,正是她剑法中罕见的杀招之一。
玉琉公主天资聪颖,在六岁的时候,被张天师的师妹青玄真人看上,在禀报景宗皇帝后收为弟子,习得听潮阁的无双剑技,她的武道,就算是跟陆恒相比,也相差无多,只是这玉琉公主,从小便是被人宠爱惯了的,在习剑练习中,所有人都对她加以忍让,并大加赞赏,再加上她本人又是极出色的,轻易便能达到,他人苦修兀自不能悟通之境,于是便养成了高傲娇蛮的性情,最是受不得闲气。
刚才和陆恒电光石火的交击,险些丧失了性命,已让她很是羞恼,此刻含怒出手,便是跟陆恒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杀意冷寒如冰!
剑气凌厉若雪!
只见那一缕青光发出锐啸之声,几如狂泄的怒涛,陆恒手中的刀光才一扬起,竟然就被那缕青光劈碎,搅烂了,只是,陆恒手上战刀虽然断碎,但陆恒手上的劲力也非同凡响,把玉琉公主的剑式带得一滞、一斜,接着便见陆恒的肩膀处,一道血光显现。
玉琉公主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次进攻竟会这样容易,看着陆恒那双仍然清冷锐利的双眸,玉琉公主徒然发现,自己的剑式已老。
虽然抱着把陆恒斩杀的心思,但玉琉公主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想杀人和真的要杀人相比,还是大大不同的,刚才那倏然绽放的血光,竟让她手情不自禁的一软,心头更是一悸。
陆恒便是利用这个瞬息,展开反击的。
只见陆恒的身子已如游鱼般,在险之毫厘的间隙中,脱开了她剑势的笼罩,接着,玉琉公主便觉手中一轻,宝剑已被陆恒劈手夺下,身子更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猛然抱住,然后便是,宝剑的剑锋,压在了玉琉公主修长玉润的脖颈处。
这柄来自大内的名剑“凝霜”,是玉琉公主的最爱,她可是深知其锋锐程度,真真可以说是切金断玉,吹毛可断,只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受胁与此,此刻只觉脖颈处,仿佛有无数冰针扎刺一般,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不由花容变色。
“谁都不许动,如果谁乱动,我便先把这个冒牌的玉琉公主斩了再说。”
陆恒搂住玉琉公主的手臂,环着她的腰,闻着怀中修长合度的身躯,传来的淡淡幽香,丝丝缕缕的沁入心脾,是说不出的受用,一时间竟有了人间天上之感。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他连手臂的伤痛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