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知道陈登是徐州大族,势力之大本不在糜家之下,这些年糜氏逐步依靠楚王,今年当上楚地的国商之后更是势力大增,故陈登也定生了南投刘协之意。陶谦为人忠厚,爱民如子,奈何并无征战之能,手下又无重兵,今日得罪曹操,已经难逃此难,索性成全陈登,也希望给自己留个后路,故道:“我怎么可以弃徐州而不顾呢,元龙可带百姓南下淮安,我可替元龙书信一封送之楚王,望楚王能够任元龙为广陵太守,望元龙可代我好生安置徐州百姓。”
陈登心中大喜,却推辞道:“公原与徐州共存亡,元龙当伴君左右!”
陶谦与他细说一番,终于安抚他南投楚王刘协。陶谦有子陶商得知乃道:“徐州还未败到如此地步,怎么可以投靠刘协那个小儿,就算注定大败,父亲也该书信与刘协,让我担任广陵太守一职!”
陶谦一个耳光抽过去,怒道:“你有何德何能可任广陵太守,我今日施恩于陈登正是希望日后陈登得势,可保你性命,我陶家终是徐州外族,若失徐州牧之职则全无实力,不像陈家这样的大户,立足徐州百年,广有钱财,人丁兴旺,在广陵亦有田地家产,退到广陵仍可东山再起,便是让你退到广陵,若无陈登相助,你如何能控制住广陵!”
待陶商走后,陶谦一阵感叹,不知道自己如何生下如此不知好歹的儿子来,如今局势对陶家不利到了极点,他居然还指望出仕霸占一方。
刘协得到陶谦书信之时,张昭和陈登之父陈圭正在身边,刘协笑道:“区区广陵太守一职怎可尽元龙之才,我欲将广陵、淮安两地尽托付元龙啊!”
陈圭大喜,道:“两淮、江东多产盐,今殿下尽得知,天下之钱财,十之六七归于殿下啊!”
刘协大笑,道:“淮安之地,西靠白马湖,东靠海,南有长江,是天下产粮产盐的重地,陶公未能善加利用,以致淮安开发不利,若元龙仔细经营,必是我楚地富庶之处。”
陈圭佩服,道:“殿下明见,陈家早就在广陵、淮安经营多年,正是因为此处地利之佳,天下难寻!”
刘协轻轻扫了张昭一眼,端起茶盏假做喝茶,张昭会意,立刻问陈圭道:“不知道陈公是否愿意为国商?”
陈圭微微呀了一声,颇感惊讶,心中暗自掂量,成了国商之后,表面上虽然风光,可实际上做生意的利润九层要划给治略府,所赚的反不如以前,急忙推辞道:“我不善经商,如何能担任国商重责!”
刘协听了很是不喜,将茶盏放下,张昭急忙道:“陈公何必推辞,利润的分成上虽然是九一对开,可本金都是治略台提供的,我看陈公就没有必要推辞了。楚地的商业很发达,但不代表治略府不会出手控制,尤其盐商的控制以后会很紧的。”
陈圭心中郁闷,暗道:这不是摆明要吃了我陈家的财路嘛!小心斟酌一番,再想想糜竺的气势,身为楚地的国商便是高人一等,连徐州陶家都不放在眼里,最终还是同意了,若是盐粮生意做大了,陈家总的钱财收入也未必低很多。
至此,刘协将全国的盐产中八层控制在手中,虽然益州的井盐和青冀的海盐也颇具产量,但青冀海岸属于深水海线,不像淮安、广陵和江浙一带的泥滩,产盐量既低,味感又差,不足为虑,而益州也迟早会落入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