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岩直觉得她神态从回来就不一样了,不,不仅仅是神态,细看之下她的模样好似也有变化一般,两只眼珠都隐匿了瞳孔变成了纯黑,不是水润的黑丸,而是好似两只连光线都无法逃脱而出的黑洞,加之即使微笑也带不出暖意的眼神,整个人都显得凌厉起来,赫赫威压下,让苏青岩招牌式的微笑都挂不住。
不过这样奇异的状态只是一会儿,罗春华陈述过一个事实,对他点点头便不再与他说话,自顾自的继续画她的符文去了,他人还站在这里,却不再理会。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可能只是无视的,苏青岩这样认为。
“春华元君您在衡官面前是首屈一指的地位……”苏青岩定了定神,知道话题不能结束在这个不愉快的位置,心里为受到这样的欺压略有不虞,但却不能任由这样的状况继续发展,因此放低身段努力去挽回,“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得您的庇护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小徒不敢有嫌弃……”
苏青岩觉得心里有什么在翻滚,咬牙压下去继续道:“只是您早知衡君那里对我不喜,元君还愿意以师徒关系带我,青岩心里感激不尽!”
以实力和出身说话的地方,自己现在就是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虽然原是个一直都很顺心的人,现在这样心里即使平衡不了,但也只能摆正心态,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什么都无法要求。
苏青岩有点委屈的觉得自己现在就好似那个老太监,用尽心机走到她们面前,自己视之为命运重要的转折点,却随意被当权者轻轻带过。
但是他们却并不能如何。
还是太弱了,弱者没有话语权。
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新的,当然不能甘心死在弱者的位置上,调整自己去适应当前的环境,再努力一遍而已。
苏青岩为自己良好的心态默默点赞。
听到他这样服软的话,罗春华凝在笔尖的灵力呼的就溃散了,人也愣了一会儿。
“你如果觉得不平,可以去那太监那里找找平衡,一起抱个团,”罗春华一只手掌放在作废的符纸上,停了一会,在苏青岩以为她要一把抓烂这张纸的时候,她的手却轻拂过纸面落在符纸一角将它轻轻提起来,看起来像是向后扬了一把,那页纸便碎得毫无痕迹,而后继续积聚灵力运于笔尖流畅的落在空白符纸上。
“……我不在乎你们多少人反对我,如果有一天我要看你们的脸色过活了,那可真是太堕落了。”
“……”苏青岩没想到罗春华对他也这么直白,他以为两人应该默契的心照不宣却被扒了个彻底,震惊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服软,大家都一样,只有衡官是重要的,你可以虚伪,我也可以白目,因为你不值得我浪费多余的心力去思考你的想法。你有招儿使,没招儿受着。”罗春华拿起新写好的符文看了看,觉得满意,然后在空白卷轴上放正,二者自动合二为一,符文卷轴便做成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不会故意为难谁是吗?”苏青岩帮她将卷轴拿走收好,顺着她的意思问道。
罗春华:“要看心情,当然。”
苏青岩:所以刚才的话还是和没说一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