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国舅“可是”完,刘公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被晾在大殿的国舅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是跺脚又是咬牙:“我呸!什么人呐,当了太后就不认哥哥了!白眼狼!忘恩负义!”
此时刘公公已然回到永安宫向太后复命,当然,也少不了回禀国舅之事。太后听罢,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知道了”,便向寝殿一指:“过去看看,都一个时辰了,看出什么没有?”
刘公公领命进了卧室,不一会儿,一群太医装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个个满头大汗,一脸惶恐。
“你们看的时间也够长了,说罢,都看出什么来了?”
“臣等无能……”众太医伏地不起。
啪!
一声脆响,茶杯在众人面前一步之地粉身碎骨。眼见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众太医愈发战栗不已。
“无能?呵呵!”太后怒极反笑:“哀家等了一个时辰,就是为了听一句无能?来人——”
“太后息怒!”
眼见要被拿下问罪,跪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太医不禁着急起来,刚喊完,见太后脸上怒意更甚,顿时语无伦次:“太后,温……温院判……”
小太医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太后,凤目一扫,眼前果然不见太医院院判温而理,于是挥挥手示意准备拿人的侍卫下去,起身亲自进了寝殿。
寝殿中,几名宫女侍立于一张被帐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床榻两侧,床边还坐了一位中年太医,此时他正将手搭在病人脉上,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温而理——”
“参见太后。”专心诊治的温而理见到太后,连忙跪下行礼。
“外面那帮人都是群饭桶,现在,你是哀家唯一的指望了。温而理,你可诊得出皇儿究竟得了什么病?”
“启禀太后,皇上的病症臣已有些眉目,只是……”温而理看了眼身边的宫女太监,欲言又止。
太后将人屏退,然后直视温而理:“现在可以说了吧。”
“太后,依微臣愚见,陛下并非患病,而是——中毒。”
“什么?”
太后双目圆睁,错愕地望着温而理,可是看他的样子,十足肯定,没有半分犹疑之色,也只得继续问道:“那你说说看,皇儿中了什么毒,又是如何中的毒?”
“回太后,陛下所中之毒着实古怪,微臣一时还难以分辨。”
“怎么,连你也看不出来?”
“臣惭愧,臣学医三十载,如此奇毒,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臣只能以针灸和既济汤来暂时压制毒性,并尽力查阅医典,争取早日配出解药。”
“温而理,你实话告诉哀家,皇上还能撑多久?你有几成把握配出解药?”
“陛下……”温而理斟酌着开了口:“依目前的情形,大概能撑三五个月光景;至于解药,臣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太后眉头紧锁:“看来,必须要尽快抓住下毒之人。传旨,速宣蒲王与温子玉进宫。”
不多时,刘公公便引着两名男子进了永安宫正殿。只见左边一位身着藩王服饰,潇洒俊逸中透出几分清贵之气;右边一位则身着捕快服饰,倜傥不群却无半分粗豪之态。这二人,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蒲王赵天牧与六扇门总捕头,温而理义子温子玉。
“臣温子玉(儿臣赵天牧)叩见太后千岁!”
“平身。”太后扫了一眼二人,直入正题:“皇上的事,刚才温太医已给你们说了,二位乃我东洛栋梁之才,如今,皇上的安危,社稷之存亡,哀家就全仰仗二位了。”
“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为太后分忧。”
“好。温子玉,皇上中毒一案就由你来调查,务必查个水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