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在外营看到信使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这人还是那位老熟人,与前两次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名看押信使的军士上前在凌云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原来大营四周的山头都在构筑防护城墙,这些军士怕被刘备的人看到,泄露了军事秘密,所以早早把人家眼睛蒙上了。
虽然他也觉得军士考虑得很周到,但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山贼了。从开始与黄巾军火拼,再到居庸城抢粮抢马,绑票,讹诈,再与人家谈赎金,现在连蒙眼睛这招都用上了。
就这些行为,要说和当年的许大马棒相比,只缺了一个蝴蝶迷。
凌云穿过来可绝对不是当山贼那么屁大点的理想,这也是他至今仍未打出任何旗号的原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他在心中感叹了几句,让人把蒙着眼睛的信使带到中军大帐。
看完刘备的书信,凌云将素绢轻轻放在案几上,问道,“刘大人约定明日午时交换,不知牛羊是否备齐?”
“回将军,俱已备齐。”
“可是乌桓的肥牛肥羊。”凌云又问。
“正是,都是刚刚从乌桓弄来的。”
凌云暗暗点头,真服了,撒谎和吃豆子一样。刘备不会那么弱智吧?这一招也太低级了!
当下凌云继续问,“交换地点距离此处四十里,进山道路陡峭难行,不知你家大人如何将牛羊送过来?”
信使立刻回道,“将军无须多虑,能行处自然让牛羊自行赶路,陡峭难行处,自有军士抬着过去。大人挑选的都是肥牛肥羊,只苦了那些军士。还望将军遵守约定,到时带着两位太守及家眷前去,此后双方两清。”
还肥牛肥羊?凌云暗骂了刘备一声,枉做了他那么多年的粉丝,没想到此人阴损之极。去燕山东麓卖牛羊时,分明听到官军说给他准备的是病牛病羊。凌云可是经历过的风浪的人,什么禽流感、口蹄疫、疯牛病、sars这些名词都如雷贯耳,别说是病牛病羊,就是三鹿都让人谈之色变。要和我玩这一招,他还是太嫩了些。
信使做戏,凌云也跟着做戏,反正就是互相忽悠呗。凌云就几个细节问题与信使做了约定后,让人又把他眼睛蒙上送了出去。
“看来靠人质唬住刘备是不可能了,他此举肯定另有阴谋......”
凌云边想边走出中军大帐,看来从现在开始就得加强防务了,说不定刘备此举只是缓兵之计,然后提前偷袭大营。
凌云方要传令击鼓升帐布置防务,忽然看到庞春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喊着主公。
“主公,在山中抓到一名细作。”
“是否审问过?”凌云问。
“主公,此人说有要事,只见了主公才说,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凌云有些意外,随即吩咐,“把人带来,对了,蒙上眼睛。”
庞春微微一笑,“主公,何止是蒙上眼睛,除了嘴,别的地方都让军士用包脚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凌云笑了笑,“谁出的馊主意啊?”这帮人可够损的,包脚布还能有什么好味。
庞春让随来的军士回去带细作,随后说道,“是方信的主意,他带人巡山,刚好碰到此人。可能他先前挨了那顿板子,心里的火气还没泄掉吧。”
听说是方信,凌云便没再多问,这家伙还行,大刑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招,是个硬骨头。
庞春见凌云不再说话,凑上来问,“属下听说主公昨日已经见过了耿忠的妻妹.....”
凌云白了庞春一眼,“文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本将军问她身材如何,你怎么不如实相告?”
庞春急忙辩解,“主公冤枉啊,当初主公问她腰有多粗,属下就想啊,她的腰到底在哪里?所以属下才那么回答。”
凌云一阵无语,按庞春说的也没错,就她那身材,太魔鬼了。
见凌云没说什么,庞春又问,“主公,可对此女有意?”
凌云笑眯眯地盯着庞春就是不说话,庞春怎么和展熊一个德行,都想着给主公拉皮条。展熊那个虽然是飞机场,怎么也比这个坦克盖强多了。
他这一笑,真把庞春给笑毛了,“是这样的,主公,有人看上了耿忠的妻妹,让属下给做媒。属下不是寻思着,什么好事都得可着主公先来嘛,所以还是先问问清楚才好处理。”
“呃”凌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庞春心思是好的,但也不能连这样的姿色也来问吧。人家刘芷若是蒲柳之姿,这胖妞只能算是莲藕之姿了。
“什么人托你做媒?”凌云倒对这个人有些兴趣,眼光居然如此独到。
“回主公,是内务府总管孙横。”
“哈哈哈”
凌云忍不大笑起来,真是绝配,如此说来这还算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
看看那几名军士押着一个脸缠破布的人走得近了,凌云随意道,“此事由文定自行处理,但得人家姑娘心甘情愿,如果用强,本将军定不轻饶。”
庞春答应一声,指挥军士把细作带入中军大帐。
凌云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让人把细作脸上的包脚布除去。他不习惯汉朝人那种跪坐方式,无论将军府还是大营,他都让平民按他给的图样打造出靠背椅。
细作脸上的包脚布刚一除去,他立刻用袖子擦了把脸,眼睛睁闭了几下,向周围打量起来。
当看到凌云时,那人立刻单膝跪倒,“小人参见凌将军。”
凌云仔细打量着此人,面孔很陌生,似乎没有见过。但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