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才对陆迁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我毕竟已经隐居在此,若是此次冒然带你前去,恐是不妥。”
看他仍是如此犹豫不决,陆迁的心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攻心不下那就再来一招激将法,看你还怎么岿然不动?
思及此处,陆迁忽的站起身来,对辛叔德一抱拳道:“司徒兄曾言先生高义,而今若是恐波及自身,不肯相助,那陆某便不再打扰了。”
一言说罢,陆迁转身就走。随着他迈出的步子越发接近门槛,心跳的速度就越快。这次棋子行险着也实属无奈之举,要是这辛叔德不吃这套,那自己的整套救人计划定当功亏一篑。
也不知是他的计谋奏效还是真诚的态度打动了辛叔德,就在他眼看即将迈出大门之时,终于等来了心里一直所期待的那句话。
“且慢!陆老弟你先回来,听我慢慢道来。”
一看事情有了转机,陆迁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刚才毕竟使的是激将法,若将此刻真实的心态呈现到脸上,不免有蓄意之嫌,只得紧绷着一张冷脸,又回到辛叔德面前。
见他回来了,辛叔德赶忙起身重新把他让到座位上,微笑着说道:“想不到陆老弟年纪轻轻的,也是这般急脾气,真是不好。其实我辛叔德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若要从那飞星阁救人,须得有个万全之策才好。”
“不知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随着两人的谈话逐渐驶上正轨,陆迁听他如此言语,想必定是早就了一番周详的计划。
“高见谈不上,只是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救人要紧,请在此稍待我准备片刻,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心知大事已成,陆迁点了点头,安心在一旁等他。功夫不大,只见这原先一身文气十足的辛叔德赫然换了一副打扮,紧衣紧裤,外罩大氅,俨然已是一名惯于行走江湖的侠客风范。
“想不到先生你换了这套装扮,更显英气十足了啊?”
辛叔德只是礼貌的笑了笑,也没搭理陆迁这拙劣的拍马屁技术,将身后的背囊紧了紧,插上门,在前头领着陆迁直奔飞星阁方向而去。
豫州城,越王府内。
越王李贞端坐在书房之中,虽是捧着一本文卷在阅,可内心确是紧系着唐午易。这转眼间已过了两天的时间,派出的人却毫无音讯传来,莫不是这中间遇见了什么变故吧?
回想今日在朝堂之上,武后近臣们各个趾高气扬,分明是不把这李唐的天下放在眼里,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变故。
眼见陛下的龙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照这趋势发展下去,江山恐就要落于他人之手了。与其等到那时,莫不如我先快人一步,将它攥在手里,也算不辱没了先皇圣名。
他这边正想着,自屋外“噔噔噔”一阵小跑,似有急报赶到:“禀王爷,唐午易唐教师回来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