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上来往的行人已愈渐增多,看到这边围着一群捕快,自然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皆纷纷赶过来围观。这一下可把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中年捕头弄得面红耳赤,羞臊欲死。
客栈里早有伙计将此事通报与掌柜知晓,在此地祖辈经营的蒋掌柜,深知这届捕头为人心胸狭窄,怕其为难于自己,赶忙抓起一件心爱的名贵大袍,急匆匆率人接了出去。
待来到门外,看到如此狼狈景象,自己内心也觉得颇为好笑,但仍需强忍着,小跑过去,将手中大袍披在那捕头身上,又是一番费尽唇舌的好言相抚,才总算将局面控制住。
众人依次进了蒋家老店大厅,寻了张桌子坐下。伙计老李提着一壶上等的香茗,小心翼翼的给各位官差老爷一一斟满。
“蒋掌柜,有人报官说你客栈里出了无头案子,大老爷特地差我等前来调查,不知你这边可有何线索提供?”中年捕头将手中的上等好茶一饮而尽,面沉似水的说道。
“哦,正是在下托人报的案。近半年来镇上鬼怪之事甚是猖獗,可万万没想到如今却发生在我这小店里。”
蒋掌柜说道此处一脸忧愁,端起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又继续道:“前一日,正是十五之夜,我有一位走镖为生的朋友带着一队人马来小店歇息,可哪成想当晚便有一名镖师遭遇不测,死状与其他鬼怪命案一般无二,皆是人头被凭空摘了去。”
“鬼怪之事皆属无稽,蒋掌柜可切莫以此传谣,免得惹祸上身。”这中年捕头深知镇上鬼怪传闻已久,自己也有几分忌惮,但身在官府哪能助长此等风气,便打着官腔警示道。
“嗯,纪捕头教训的是,可这店里的命案又该作何处置?”
“命案嘛,必定是有贼人所为!我观刚才从你店里出去的那个江湖郎中身手不凡,极有可能是这半年来犯案的罪魁祸首。待我勘察完案发现场就回去禀报大老爷,请他发下一纸通缉檄文,捉拿此人。”
“这个嘛……”蒋掌柜亲眼所见这郎中是跟着陆迁一同进来的,要非说他就是那装神弄鬼、滥杀无辜的贼人,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难道说蒋掌柜还有其他线索蓄意隐瞒不成?”纪捕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便起了猜忌,开始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不不不,在下哪里敢对您有所隐瞒,只是……”还未等蒋掌柜把话说完,从楼梯上下来的陆迁一句话就打断了他。
“只是真正的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而你们官府却要捉拿无辜顶罪,真是荒唐可笑。”
原来在吴老歪走后,陆迁听取了他的意见,开始着手运功替崔士元压制体内毒性,但由于满腹心事精神无法集中,便想出来透透气。正在这时恰好碰到那捕头为难吴老歪的场景,考虑到这位神医老哥的功夫不弱,索性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对官府出言不逊,莫非与刚刚那打扮成江湖郎中的贼人同属一丘之貉?”
纪捕头忽然听闻有人敢顶撞自己,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再加上之前被吴老歪戏耍的闷气还未全消,大为不悦的他便要拿着眼前的陆迁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