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陆迁缓缓起身,打了个哈欠,猛然闻到周围有一股浓浓的粪臭味,恶心的他几乎快要吐了。皱着眉,对面前的崔士元道:“你小子半夜不睡觉推我干什么?这一身味道,难不成掉到粪坑里了?”
“陆老大……你听我说……我刚在茅房撞见……撞见那鬼了。”崔士元由于太激动,连连喘着粗气,导致言语间不是那么连贯。
“你怕是被那伙计说的传闻吓昏了头吧?这夜深人静,哪来的什么鬼怪?”陆迁揉着眼睛回应道,此时仍处在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
“是鬼倒也不是鬼,惧怕大粪,我与那矬子过了几招,甩出一股白烟,被他逃走了。”崔士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才好,索性挑了些重点,胡乱拼了些词语描述出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别急,喘口气,好好顺一顺再说。”听完这话,陆迁被弄的一头雾水,本是浓厚的睡意也醒了大半。
“我……”
崔士元刚想从头再把事情的原委给陆迁讲一遍,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胸口发闷,身子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士元,你这是怎么?”陆迁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扶住,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崔士元再有任何反应。
与此同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季老镖头悲切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客栈。陆迁先是费了一番力气,将昏迷的崔士元放到床上,而后匆匆出门来看。
才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陆迁心中顿感不妙,忙顺着声音去寻季老镖头。
只见他瘫坐在东北角刘季的那间房前,面对着敞开的大门,捶胸顿足,高声痛哭。四周站满了面色凝重的镖局镖师与交头接耳的住客及掌柜与伙们,看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天呐!真是痛煞我也。可怜的刘季孩儿,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我害了你啊……”老镖师不顾身边众人劝阻,哭的伤心欲绝,几次都欲昏厥过去。
见是陆迁来了,有几个熟悉的镖师迎了过来。陆迁对着其中一个印象较深的镖师问道:“季老镖头因何如此伤心?”
“陆少侠,您来的正好。请您务必帮刘季找出凶手,替那可怜的孩子报仇……”这镖师话说到一半,由于情绪太过悲伤而哽咽住了。
“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对这接踵而来的怪事,陆迁脑子里所顾虑的问题终是越来越复杂了。
“是厉鬼索命!唉,日防夜防没想到这晦气事还是让我们客栈摊上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讲“鬼”事的伙计走了过来,在一旁连连摇头叹息道。
“胡说!这朗朗乾坤之中哪里来的鬼怪?依我看刘季就是遭奸人所害,才落的如此下场。只是苦了年迈的总镖头,平日里与他情同父子,如今事出突然,必定受不了如此打击,还望陆少侠能去劝劝他老人家。”
陆迁听罢,点了点头。结合崔士元刚刚昏迷前所说,这镇上所谓的“闹鬼”一事,恐怕还真是另有隐情。